“那也没有,那些身壮如牛的水手们一开始的确是拿着电棍、绳子和手铐来的,不过我表现的相当配合,所以我们之间几乎没有发生冲突。”楚天骄摇摇头说,“我想那群前海豹突击队和阿尔法小队的精英们也很意外,面对这副阵仗,居然有人一点也不慌更不反抗,反而笑嘻嘻的伸出手,巴不得他们把我铐起来似的。”“然后他们带你去见船长了么?”恺撒问。
“他们的确带我去了船长室,就在驾驶舱的隔壁,一个叼着雪茄的年轻男人见了我,他看上去甚至比我更年轻几岁,脸上有两道十字交错的疤,看起来像是刀伤,他的体魄比船上的任何一名水手都要强壮,他身后的一面墙上全都是枪,从左轮手枪到突击步枪,甚至有狙击枪,任何人见到那个画面都会被吓到腿软。”楚天骄挑着眉毛说,“我被八名壮汉押进房间里,那个船长室里的家伙站起身来,用一把9毫米的格洛克手枪指着我的脑袋,大声的质问我是不是出了老千,他的声音大的差点没把我耳膜震聋。”
“类似的经历我也有过。”恺撒看向楚子航,“记得么,那一年你大一,我升大二,我们被派去摩洛哥抓捕一名危险混血种,和当地的黑帮起来冲突,我们被绑了起来,带到他们老大的面前,我们背对着背,两把枪抵在我们的头顶。”
“我记得,大概三年前,我们被带进一个地下室,蒙着眼,于是我们用手在彼此的身后打摩斯电码交流。”楚子航看着恺撒点点头说,“我们在同一时间动手,用额头撞开了黑帮手里的枪,我的‘君焰’烧掉了绳子,那是我们第一次配合,在半分钟之内,屋子里除了我们以外就没有其他站者的人。”
恺撒的脸上也露出缅怀的表情,事实上,他和楚子航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对头,他们也有默契的时候,但两个过于优秀、性格又同样固执、同样太有自己主见的领袖难免会变成针尖对麦芒的关系。
“果然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我的儿子。”楚天骄咧开嘴笑,“不过我的做法没有你们这么激进,因为那个家伙连保险栓都没打开,我依旧满面笑容对他说,我没有出任何的千,既然只是吓唬我,没有要杀我的意思,就带我去见真正的船长吧,没有意义的试探环节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
“然后呢?”路明非问。
“然后那家伙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说了句‘消息提醒’之后,真的把保险栓打开了,他把枪口贴着我的太阳穴,问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楚天骄说,“他声称自己就是真正的船长,问我是不是来找茬。”
“买下‘yamal’的神秘富商,会是一个比特种部队的成员更魁梧的壮汉?”恺撒面无表情地说,“是我我也不信。”
“是啊,那家伙简直把我当傻子,所以我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了。”楚天骄耸耸肩说,“我说要么你带我去见你们真船长,要么你就在这里一枪把我崩了,不过这似乎对你们‘yamal’号的名名声不太好,因为赌客赢大发了,就被你们枪杀,今天我的战绩可是有一千个人见证的。”
“师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路明非扭头对楚子航问。
“应该会在他的枪放在我额头之前,就先下手为强吧。”楚子航想了想说,“毕竟暴力很多时候就是一种捷径。”
路明非都猜到了楚子航的回答,但他不得不说,相比于楚子航的想法,楚天骄的做法要显得更加老道,很多时候暴力的确是一种途径,但很多时候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最好的方法并不能靠走捷径。
“我这番话说完后,那家伙脸色铁青,他放下枪承认了他不是船长。”楚天骄说,“我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萨沙雷巴尔科,你的名字其实是亚历山大雷巴尔科,一年前还是俄罗斯联邦安全局阿尔法特种部队的少校,职业生涯提前退役,因为有人雇佣了你,你根本毫无驾驶技术可言,但是你在部队时常年蝉联格斗冠军,你的枪械水平也很高,手枪、冲锋枪和狙击枪都是你的特长,你前年刚离异,你的老家在圣彼得堡,你父母似乎又给你怀了个妹妹……”
路明非再一次感叹起了楚天骄的经验丰富,先是示敌以弱,等到对方服软后再揭露底牌,这样做相当于在对方的心理防线上进行双重重击。
而且楚天骄的情报收集能力委实可怕,他在登上那条船之前就弄清楚了那个“假船长”的背景,就差把对方的身份证号给背出来了。
“你们不知道那家伙当时的脸色有多差,我感觉他刚放下的手恨不得重新举起枪把我的嘴给崩烂,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兴许是看出了我不是一般人。”楚天骄说,“那个叫萨沙的家伙选择带我去见他们真正的船长,他说船长是个很奇怪的家伙,要是见了他我赢来的五千万可能真的要打水漂。”
“我当然无所谓,毕竟从一开始我来这里就不是为了钱,我的手铐还拷着,他们说这是我面见船长的‘诚意’,我没意见,于是他们把我带到了轮机舱。”楚天骄继续说,“萨沙背对着我输入密码,其他人一定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真正的船长室藏在这种地方,那样粗糙沉重的铁门之后,里面居然别有洞天,光是那间电梯就豪华的不像话,地面是玛瑙的,墙壁上镶嵌着翡翠、鸡血石和绿松石,天花板是一整面光滑的白水晶,按钮是纯金的,尽管这条船的其他部分也算有档次,但和这部电梯比起来根本上不了台面。”
“听起来像是暴发户的作风。”恺撒微微皱眉,虽然他也是张扬的性格,但他不太喜欢这种过于浮夸的作风。
“我对这个无感,只觉得船主人一定很有钱。”楚天骄耸耸肩,“果不其然,船长室在这艘船的顶层,第十一层,从一开始就能猜到,因为所有追逐财富和权利的人,都喜欢屹立在众人的最顶端,他们喜欢顶点的风景,也喜欢俯瞰众生,这是人性……不,大概是所有生物的共性,葱这部电梯和船长室的位置,我大概就能摸清楚这艘船的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电梯在十一层楼的位置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银灰色的大理石地板、正宗的波斯毛毯,还有满墙琳琅满目的画,船长似乎很乐意向来者展现他的品味以及财力,那些话从梵高到莫奈,全都是真迹。”楚天骄说,“走廊的尽头展示区放着一架钢琴,铭牌介绍那是贝多芬曾经使用过的,我想船长并不是一个擅长乐理的家伙,他只是单纯爱炫耀罢了,我再一次笃定了我的想法,这样的人其实很容易猜透,他很爱炫耀又害怕露怯,所以他把自己的区域搞的极尽浮华,却把自己给藏了起来,让一个骁勇善战的士兵代替他面对宾客们。”
“您觉得他是属于那种胆怯的有钱人?”路明非对楚天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