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混蛋”这两个字其实是有画面的,至少对于恺撒和其他加图索家的成员,还有所有当代加图索家家主的熟人来说,的确如此。
庞贝·加图索这个名字,就是“混蛋”两个字最具体的代名词。
庞贝·加图索的一生说来也相当传奇。
其实庞贝和恺撒不一样,他并不是一出生就被钦定为加图索家的继承人,当然,那时候加图索家的长老们也绝对想不到,日后掌管这么一大份家族基业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混蛋。
庞贝表面上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实际上却是有真才实学的,庞贝拥有苏黎世联邦大学地球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并且这个学位并不是买来的,在他的专业方面,庞贝的学识甚至超过了卡塞尔学院一众德高望重的老学究……不过学历和见识被庞贝不务正业的次数远比他搞正当研究要来的多得多,和女人聊天的时候,他经常用“你知道么,亲爱的,我们的地球只有五十亿年的寿命了,但我对你的爱却是永恒的”和“烟花哪有火山喷发好看,别再迷恋这廉价的人造烟火了,等我今晚带你去堪察加火山群去看自然界为你准备了几亿年的盛大烟火”之类的话来搭讪。
不得不说庞贝撩妹的技巧高超的不像话,他可以用仅仅几句话几分钟的时间,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陪他一整夜。
庞贝经常对自己的儿子说,他这一生唯一爱的女人只有恺撒的母亲古尔薇格,其他的女人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偶一为之罢了……这话恺撒当然嗤之以鼻,也难怪恺撒不信,因为庞贝对他说这话的时候,经常有穿着性感蕾丝衣服的女人在种马老爹的房间里等他,但庞贝不会再回去了,因为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去狩猎新的目标,他是一边系衬衣胸前的纽扣一边和恺撒说的这番话,他的纽扣永远只系最下面两个。
所以用“渣”和“混蛋”、“种马”一类的词来形容庞贝真的不是污蔑或者诋毁,庞贝原本就声名狼藉,一座在感情观上坍塌的废墟又何必在意世人的辱骂呢……但哪怕庞贝如此之混蛋,这个世界上依旧有不计其数的女人无法控制的爱上他,甚至名媛圈有不少女人都以能爬上庞贝的床为荣,不求财不求地位,仅仅春宵一夜就满足了。
因为庞贝是个太过英俊的男人,恺撒金色的长发和海蓝色的双瞳都是从这个男人这里继承来的,庞贝拥有高挺的鼻梁和很有男人气的络腮微须,他时常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衬衫大开的领口处暴露出形状完美的胸肌,并且庞贝拥有足以傲视整个欧洲的家世,还拥有渊博的见识和能够三言两语把女人撩拨的心花怒放的完美情殇……这个世界上很难有哪个女人不会被这样的男人打动,因此尽管庞贝的感情观很渣,渣到罗马的乞丐路过都要吐上一口唾沫,渣到自己儿子都认不全的副校长都自愧不如,但依旧有不少相貌身材上等、甚至家世显赫的女人幻想着某天能得到这个完美男人的青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路明非他们心里也很明白,为什么恺撒如此讨厌他的父亲,甚至是憎恨,试想一个口口声声说一辈子只爱你死去的母亲还几乎每天都要给你带回家一两个后妈的老爹,有哪个儿子不想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但路明非知道,庞贝绝不简单,他花花公子的面具下,必然隐藏着一个城府、心智和武力都极深的怪人,不然当代加图索家的家主就不该是庞贝,庞贝精明能干、把加图索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弟弟弗罗斯特·加图索也不会只是代家主。
“行了,你聊你的事吧。”昂热看了眼庞贝,“需要我吧其他无关的人喊出去么?”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是亲戚朋友的,搞这么见外干嘛?”庞贝无所谓的摆摆手,“我儿子儿媳妇结婚的时候,说不定大家还要当伴郎伴娘的。”
路明非心里一沉,下意识的看了眼诺诺,庞贝这样说的话,他似乎猜到这位游手好闲的家主这次是为什么而来了。
恺撒只是冷冷的看着庞贝,那样子一点也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父子,倒想一对老死不相见面的仇人。
“我是为了你而来的。”庞贝的目光落在诺诺身上,“陈墨瞳。”
“是要把我带回金色鸢尾花学院么?”诺诺也看着庞贝,低声问,“或者直接带回加图索家?”
“比起这些事,家族的老家伙们托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庞贝左顾右盼的搓搓手,似乎是点不好意思,难以想象是怎样的问题,会让这个全欧洲都出名的浪荡子都感到不好意思。
“您问吧。”诺诺轻声说。
“那啥……嗯……”庞贝踌躇了一下,手虚掩着嘴唇,小声对诺诺问,“陈墨瞳小姐,请问你还是处子之身么?”
嘭!
巨大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众人下意识的朝声源望去,恺撒已站起了身,他宽阔的手掌按在会议桌上,坚硬的桌面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你找死么?”恺撒冷冷的瞪着庞贝,看上去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眼神里真的闪烁着杀意。
毫无疑问,要是庞贝继续向诺诺孟浪提出这么无礼的问题,恺撒是真的有可能和他这位亲生父亲亮刀子。
“唉,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太过分了么,我庞贝自认是个混蛋,也不会向未来的准儿媳问这么没有家教的问题吧?和我睡的女孩我都不关心是不是初夜,我儿子的女人我操这份心干嘛?”庞贝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解释道,“还不是家族里那些老家伙,就是爱打听,他们非说加图索家未来的主母必须保证纯洁完壁的身子、贞操是家族的底线、未来加图索家的血统必须没有任何杂志之类的屁话,还嘱咐我一定要单独询问,瞒着我儿子,我是那样偷鸡摸狗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