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压低声音说：“现在想起来还是纪律委员好，至少纪律委员很温柔，就算点名批评的时候也是细声细语的，你是不知道，刚才我要请假出去的时候，母老虎吼我吼得有多大声！”

大牛的话语间充满了委屈，江昱很赞同的点头。

林南兮当然温柔了，这是江昱切身体会过的温柔。

江昱的目光往林南兮的位置上扫视一眼，看见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他为之一愣。

“林南兮人呢？”

“她好在之前就离开了，”大牛纳闷地说道，“我还以为她是去找你去了，结果你没见着她？？”

在林南兮离开的时候，大牛就已经幻想出了一出‘校园操场上、温柔女高中生为心仪的少年呐喊助威’的热血场面，结果这两人连面都没见着？

江昱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他放松下来认真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回馈过来的感知逐渐清晰起来。

江昱感受到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以及……微微有些发麻的小腿？

等一下……腿麻？？

想到这里的江昱从位置上唰的站了起来。

他径直往教室外走去。

坐在教室位置正中央的高三二班班长把那双精明的视线锁定在了这位制造动静的同学身上。

看见这个人是江昱之后，班长冒出来的火气又消了下去。

现在是特殊情况，江昱确实是拥有随时进出教室的权利。

班长又怏怏坐下，没出声制止，江昱头也不回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径直奔向走廊的尽头，那里是这层楼的卫生间。

嘉洲中学的男女卫生间是紧挨在一起的，两者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江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抬头瞅了一眼女卫生间的标志，莫名地有些紧张。

“……你在里面吗？”

“林南兮？”

江昱站在距离女卫门口两米远的位置，朝里面呼唤了一声。

他等了半会儿，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听见从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弱弱的声音。

那个声音的主人很显然对江昱的到来感到诧异，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江昱……？”

“我在呢。”

江昱很想把脖子伸进去看一眼林南兮在里面的情况。

但这可是女卫啊，多看一眼就得吃铁窗饭的那种。

“肚子很疼吗？”江昱又问。

其实这个问题不用江昱特意确认，从小腹处传来的绞痛感已经帮他回答这个问题了。

“唔，是有一点……”里面的声音说。

江昱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般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多喝热水？好好休息？

可厕所里没有热水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床，江昱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林南兮从里面搀扶出来。

但他是个男人，女卫生间的门就是个绝对的空气墙，将他隔绝在外。

“纸够不够……需要我做点什么吗？”江昱询问道。

“纸够，”林南兮顿了一下说，“但是，那个没带……”

“‘那个’……是指？”

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在江昱心里油然而生。

只听，门内的林南兮又用生涩的声音，小声说道：

“如果方便的话，江昱能帮我拿一下吗，就在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