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是他。”
听到苏护道出的名字,苏明真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跨上陈季贞牵过的马后,才似有所悟。
崇黑虎。
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另一个给苏护报信示警的人,居然是北伯侯崇侯虎的亲弟,曹州侯崇黑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人都心中疑惑。
不过,联想到崇侯虎一家最后的下场,苏明真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或许,是他们兄弟关系不睦吧。”苏明真没有说出他的想法,随口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也引来了苏护、郑伦的赞同。
无风不起浪,这兄弟两人的关系,各方其实早就有所传闻了。
按照常理来说,崇黑虎出身崇城,又身为崇侯虎之弟,本该留在崇城协助其兄打理北镇诸事,但偏偏此人远离了北地,来到了东鲁境内的曹州扎根,平日里与崇城也少有联系,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
“崇侯虎性情贪鄙,行事暴横,崇黑虎身为其弟,或是早有察觉,才与之断了来往。”苏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说来,此人倒也值得一交。”郑伦言语中颇有赞赏之意。
苏明真神色古怪地看了郑伦一眼。
“多想无益,还是尽快赶路,今夜在外休息一夜,明日傍晚就能到恩州了。”苏护下了命令。
一行人中,除去苏明真与郑伦外,皆是凡胎肉骨之辈,还无法做到脚不停歇,神行百里,仍要好好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赶在夜幕来临前,在林中扎好营帐,勉强休整了一夜,不等天光大亮,又匆忙忙踏上归程,约莫四个时辰后,来到了恩州境内。
正欲前往城外的驿站时,前面数道人影连忙迎上前来,为首一名腰佩白璧的华服中年来到苏护马前,拱手深拜而下:
“敢问可是冀州侯当面?”
苏护一言不发,郑伦目露凶光,苏明真似笑非笑,陈季贞策马来到近前,长刀指向对方,大喝道:
“既知君侯当面,怎敢在此挡路?”
被一武夫用兵刃指着,出身尊贵的华服中年心中大怒,但到底知晓轻重,并未显露在脸上,解释道:
“将军误会了。
“在下恩州张氏张柳,奉家兄恩州伯之命,在此等候君侯一行。”
苏护挥了挥手,陈季贞退到一旁,他下巴微扬,用马鞭指着张柳,说道:
“恩州张氏,名头不小。
“不知他让你等待本侯,有何要事?”
被苏护这般指着,张柳反倒不敢有怒,神色越发谦恭,垂首答道:
“家兄在府中摆下盛宴,请君侯前往一会。”
“既是请我赴宴,张植为何不亲自前来。”苏护勃然色变,喝道:
“这是看不起本侯吗?”
哗。
话音一落,身后近百甲士,齐齐拔出兵刃,朝前迈出一步,一股凶悍之气扑面,凛凛寒光,照得人心中发寒。
哪怕来时设想了无数次,但亲身面临这副场景时,张柳还是变了脸色,再无先前的从容姿态,抬起手来,颤声道:
“误会,误会啊,君侯。”
“误会?”苏护冷笑一声,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