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投入其中,苏明真神色逐渐沉凝。
这段文字与啸父传承毫无关系,而是和昨夜被他重创的妖鸟大有牵连。
其中记载,此鸟唤作赤鷩鸟,乃是罕见的异种灵禽,因其血脉妖躯天性近火,故而生来就有使火之能,无需法诀传承引导,便能借诸般火气修行,远非寻常山林野妖能比。
但这血脉力量给予妖鸟过人神通的同时,却也成了功行精进之途上的最大阻碍,仿佛锁链桎梏般牢牢将其困锁,迟迟无法修成仙家元神,除非寻得灵根奇珍,洗练根髓,使血脉蜕变,才能打破枷锁。
恰好,如今的升天台中,就藏有一件啸父所留,拥有相似作用的奇珍。
具体是何物,梁母并未言明,只说此物另有主人,且一旦取出,升天台就离毁去不远。
但按照苏明真的想法,此物既是啸父升天前所留,以梁母功行怕也是难以探知究竟。
“所以,是要得到传承之人,守护升天台吗?”苏明真读懂了梁母之意。
目前对升天台虎视眈眈的,正是被重创后蛰伏起来的妖鸟。
“这还真是一桩大大的麻烦!”苏明真睁开双目,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向了升天台。
在他得到传承后,上空的紫气云光不知何时散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不知是否出现了错觉,他感觉到升天台中的力量,似是又衰弱了几分。
若是赤鷩鸟再次来犯,怕是仅有守御之力,而无法将之击退。
想到此处,他不禁对这位做事做到半拉甩手不管的梁母无语至极。
先前为啸父寻找传人时就有始无终,将传承封入了升天台。
这次明明发现了赤鷩鸟,并且也知道其真实目的,但偏偏看在此鸟出身异种的份儿上抬手放过,让妖鸟安生修炼了数百载,给后来者留下了一个老大难题。
难道就没想过,得到啸父传承不久的普通人,怎可能是这等异种妖鸟的对手。
“这是想让啸父传承失传吗?”苏明真摇了摇头。
他算看清楚了。
斩妖除邪的仙家高人,往往也会看妖下菜。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苏明真暗道。
好在昨夜将妖鸟重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上门闹事。
“壮郎君,对了,我还不知郎君大名。”等苏明真结束了自言自语,陈季贞看着眼前体格又缩了一些的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连忙问道。
“冀州苏氏,苏明真。”苏明真也忘了此事,此时不做隐瞒,直接道出了自家真名。
“是冀州侯所在的己姓苏氏?”陈季贞张了张嘴,目露惊色。
哪怕他再是孤陋寡闻,也听过冀州苏氏的名头,这比他原以为的恩州大族可要厉害太多。
苏明真颇感诧异:
“你竟也知道己姓?”
“郎君着实小看人了。”陈季贞脸上不见半点被看轻的气恼。
若非在外学艺时,听恩师提起一些,他还真不了解这些诸侯世家。
“郎君出身的苏氏,乃是始于夏后姒槐时昆吾氏旁支子弟所建立的有苏国。
“而昆吾氏为己姓,有苏氏自然也是己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