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黑旗的仇恨,在各方因素下影响下就很容易放下。
“丢人不。”
朱由检一封折子丢跪在地上的老三朱慈炯面前,让他身子不免一抖,后头的方以智也是闷头跪着不敢动弹。
“念在你勤快,让去你做这事,结果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摇头喟叹一声,朱由检接着道:“为什么没查到那伙子商贾分作两股走的?一伙造反一伙悄悄顺着黄河走了,就一点没看出来?斩草要除根啊!他们跑大明去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朕呢?你让朕以后怎么见人?”
您现在也不好见大明汉人啊
说是不能说的,但心头吐槽不吐不快,朱慈炯只能闷头磕一个:“儿臣请罚。”
谁知这又是招惹起话头。
朱由检转手让身旁侍卫的纳兰明珠送过去一封折子:“真要罚那你这罪过可就大了,说说这个怎么回事?”
“贝勒爷,您请。”
明珠一声贝勒爷,叫的为了适应新身份也不得不编起了维京辫的朱慈炯脸直抽抽,僵硬的接过了折子。
“谁让你私自犒军的,方以智,是你让的?”
方以智身子一颤,一咬牙打算顶罪:“罪臣万死!”
“得了吧!”
朱由检一拍桌子起身叉着腰带走到两人近前,用数落的语气道:“方以智才学见识朕是知道的,干不出这事儿,老三啊,你说说为啥要犒军。”
“大军奋勇破敌,那造反的商贾被一战而定,儿臣,儿臣想着”
想着银子缴获多,咱得大气。
“一群商贾,说是造反,但一群乌合之众里有五百甲士都是说破天了,战报还没编写出来呢,死了多少人都没看吧,这就觉得军士辛劳是吧。”
朱由检嗤笑一声:“体恤军士倒也是好事,但你寻摸着他们辛苦,那你知道他们抢了多少吗?除了库银存宝和上交的现银之外,其他的缴获可都是归了他们了。
数战下来抢的盆满钵满,还有你来送银子,这日子,朕都眼馋,再有你乃是黑蓝旗代旗主,各属一军,你非大将,犒赏黑蓝旗没啥,赏正黑旗算什么。”
蹲下面对面,朱由检淡然问道:“你想要做正黑旗主?”
“儿臣不敢!”
“什么?”
“儿臣不想!!”
朱慈炯已有仓皇之感。
从未有过,想都不敢想的大权入手,他自是格外努力,他是有些管理知识,但执掌大军的事儿是一次也没干过,巨量的银子过手,也有些降低智商的作用。
这就免不了多做多错。
脑子一嗡,大嗓子一喊,全军一听有银子拿欢呼不断。
方以智根本没有劝诫的机会。
朱由检闻言却是摇摇头起身,拍拍他肩膀将其拉起来。
“朕倒是没啥,但你如此办事,那日后黑黄旗,黑红旗,朕身边少人,你大哥若是救回来了,还有你姐姐总得帮着朕带一军,帮着处理些政务的,你如此行事,日后朕还怎么放心将一旗大权交予你?
这还只是领兵呢,一旗之下政务也得由旗主裁决,旗下丁口,民生各种事都是你来管的,做事不经脑子怎么行?”
见老三脸色好了些,朱由检又拍拍他肩膀指向辽东道:“这事儿没办好,但罪过朕也不计较,你引以为戒就好,军政先放一放,去辽东,把黑蓝旗的内务先熟悉一下,听用于沈辽提督焦伯庆。”
“儿臣遵命!”
“下去吧”
确实是蒙了大赦的朱慈炯叩头后就要带着方以智退下。
朱由检却是有转身叫住了他。
“对了,去沈阳这些日子你务必多多学习黑旗麾下各族言语,无论是蒙古,朝鲜,满人乃至倭语都尽量学一些,至少得说些简单字句,不然我黑旗人口驳杂,教化需数代之功,你若不学,恐难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