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刘良佐大义灭亲并大败建奴的消息传到了山东,这大好的消息也是被快马送到了南京,信使所到之处自然大声宣扬。
霎时间,刘良佐名燥一时。
在朝廷的刻意宣扬之下,这提气的战果很快传唱大江南北。
一扫之前刘泽清被击溃后的郁气。
隆武皇帝朱聿键得战报,与朝会之中宣讲,群臣皆振奋,随后,朱聿键封刘良佐为右柱国,加太傅,以彰其功绩。
“此番大胜,有王大伴一功啊。”
“此天佑陛下,天佑大明,故有此大胜,内臣可不敢居功。”
南京皇城小花园一亭子里,朱聿键正与王承恩同案饮茶叙话,言辞很是亲近,朱聿键更是也直呼王承恩为大伴,可见恩宠。
“诶!大伴也是看了战报,若无大伴带回黑蛮炮,此战良佐危矣!可恨那刘良臣,一家都得良佐厚待,长子亲往劝降!竟还拔刀逆反!当真是狼心狗肺!”
怒骂一阵后朱聿键心头大畅,随后转入今日召见王承恩的正题。
“王大伴啊,北伐虽然传来捷报,但这建奴祸患还未解决,辽东的野女真却已经扎根通州多日了,之前你送来的奏疏朕也看了当真不能断吗?”
近一百万两的海运贸易额。
裘皮,各类珍奇药物,宝石黄金,棉布这些卖过来的还真不算啥,但大明出口给正黑旗的顺差,确实有点多,一来一回,产生的税收和收益不少。
朱聿键觉得咬咬牙也就断开了。
可王承恩在奏疏上说不能断。
锦衣卫情报说王承恩与正黑旗必定有联系。
朝廷里都说他是阉党。
如今还执掌军工大权。
南京工业区的产出也已经到了让朱聿键感觉有些危险地步。
这番召见,就是为了探探口风。
而王承恩闻言,喟叹一声跪地道:“好叫陛下知晓,要断绝贸易也可以,但实则无用功。”
“哦?大伴快起来,说说为何无用?”
王承恩起身拱手道:“朝廷皆言扶持朝鲜以制黑旗野女真,然朝鲜之忠言,皆因大明对其厚待庇护,此前遭建奴倾轧而不得不背离大明时,亦有对父母之国行侵害之举。
陛下断绝与黑旗野女真贸易,但却对朝鲜大开方便之门,商贸无有禁忌,此一海之隔,若黑旗野女真对朝鲜施压,难保朝鲜不会对父母之国委以虚蛇。”
说着他又跪下了,满面愧疚匍匐跪地自责道:“而最关键的,乃是野女真水师之强横,竟使眼下我大明无一水师可与其抗衡之军!
断开贸易,以野女真之本性,必犯我海贸商船!乃至仗其水师强盛,劫掠大明沿海,恐祸患更甚倭寇!此皆奴婢之过,万死难辞其咎啊!”
朱聿键沉默几秒后,起身就匍匐在地的王承恩扶起,轻笑道:“大伴朝鲜一论确实说中朕心中痛处,但是野女真水师之事却是言重了,也无需自责。”
说罢一挥手。
“我知大伴正苦心筹建宝船,并有几艘宝船已经在贩糖船队中奔走四海,这些宝船装上大炮,不就是那野女真水师的战船了吗?
恰巧兵部尚书陈子龙近来奏疏多有组建东洋水师以制黑旗,朝鲜,倭国,护持海上贸易之说,朕可是听说大伴与陈子龙颇有私交。
那三十余丈长的宝船更是已经在大伴的宝船厂中又造好了两艘!却迟迟没有出作塘,由此可见大伴苦心啊!”
王承恩抬头,面上一副如释重负般的欢喜:“恳请陛下组建大明水师!护大明海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