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河之上,清军拉着由爬犁拖拽的飞雷炮,在冰面上放炮后就往后缩,打起了拉锯战。
但很快,火器营的黑铳就将拉爬犁的人或牲口击毙在冰面上。
随着一个个炸药包的爆炸,滦河素净洁白的冰面也变得污浊,黑的红的散乱。
即便天津卫的消息朱由检和阿济格都收到了。
但这并不影响战争的进行。
黑旗火器营依靠盾车与冰面,持续压制着对面的清军。
期间清军多次朝着火器营发起了冲击,想要近战接敌后击溃火器营,但超过两百步的有效杀伤射程,四百步的概率射程,让清军在第一次大规模冲锋时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刚冲出阵线,重兵聚拢之下的火器营枪弹齐发,只第一轮射击就让清军伤亡数百人,而后飞雷炮又再一轮射击,清军千人精锐顷刻溃退!
自此,清军在滦河积蓄的攻势直接全盘皆崩,在滦河上转为守势,每天靠着盾车和数十门红衣炮在滦河上拉扯,阻挡火器营的推进。
“建奴放炮了!”
“退!退了!”
一阵阵吆喝声在冰面上荡漾,火器营轻车熟路的开始后撤,并为接下来能休息片刻感到十分庆幸。
炸药包对冰面伤害没有对面的大口径红衣大炮来得大,所以炸药包炸过的冰面只需小心一下就好,红衣大炮炸过的反倒要时刻注意着。
火器营退走之后,大多时候只能缩在盾车后面,偶尔用鸟铳或鲁密铳反击一下的清军就开始后退了。
火器的迭代,时代变迁的重量压过来,是真的让人无法透气。
比如火枪与弓弩之间那两百米的概率射程。
以及现在火铳精度变革后的火器营。
之前还都是藏着掖着没怎么发挥,要么就是在林子里战壕里放冷枪,如今在滦河冰面上和左右山头敞亮的摆开来,光天化日下打出的效果对于阿济格这类将领造成的冲击异常巨大。
让他想起了数十年前还是个半大小子,看着大军在宁远城下哀嚎的日子。
以及对上明军精锐,被火铳打的血肉糜烂的样子。
不可力敌!
“所以吴三桂这狗奴才到底在做什么!野人已推进十里!他就看着野人侧翼不动弹!?”
阿济格大吼着,愤而踢翻营中一处火盆,指着西北方大骂。
边上一名中年满人将领面有忧色,踌躇片刻后道:“天津卫骆养性反叛,末将恐那吴三桂也”
此言一出,边上众将众兵脸上都不轻松。
大同反叛,唐通与鳌拜投了野人,天津卫亦反叛,局势每况愈下,连满人都不可信,更别说汉人了。
“王爷!吴三桂那汉狗不可信!昨日去信催战,今日可是渺无音讯啊!”
“当提防其反叛!威胁京师!让吴三桂在通州太过危险了!”
“天津卫危急,郑亲王麾下自大同征来的绿营汉军多有逃散,亲王大营离滦河并不算远,我军当做支援。”
局势纷乱。
一日数变。
无论是京师,还是山海关以及滦河一带的清军,亦或是吴三桂等贰臣,一时间都难以拿定主意。
朱由检这儿也差不多。
“吴三桂这狗东西。”
丢开信件后,朱由检一时间都被气笑了,咬牙切齿的道:“想联合我正黑旗率先围攻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