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明正身的过程并不算漫长。
朱由检身边可是有锦衣卫与王承恩派来的人。
唤来裴伍等人作证,再将变异后北上的过程大致分说一下,朱媺娖就再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毕竟眼前的父皇那时不时瞥向自己断臂的眼神。
足以说明许多。
但有一点她还是想不明白。
“父皇为何不前往南京”
说着她又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蠢。
她眼下尚且不敢完全确信,南京群臣又如何会相信眼前这犹如人形凶兽的人会是崇祯皇帝呢?
但还是有些搞不懂。
为啥一定要北上呢?
朱由检闻言苦笑。
傻孩子。
在这儿敌人只有建奴,还不会遭背刺。
在南京,身边全是敌人。
甚至不如造反。
在汉地造反起兵抗清都会被大明背刺。
“缘由良多,一时间说不完的,来,我儿在沈阳可跟随在为父左右观政,看多了也就理解了。”
虽然有愧,但女儿可是朱由检在正黑旗中唯一的血亲,俩儿子还接不过来,所以有句话说得好啊。
妇女能顶半边天。
该说不说,老爱家宗室一个个手握大权,虽然分散了权利稍有不对就会兄弟阋墙。
但目前不过两代人,亲情还未散开,且人家出人才和杀才啊。
在转变为完全体封建集权王朝的过程中,宗室人才很重要的。
老朱家的养猪政策不能说没有好处。
但不适合眼下形势。
错就错在一直维持到现在了。
所以让女儿观政,又能陪女儿,又能补救下缺失的先进教育。
挺好。
至于像老爱家宗室领兵征战,随军处理军务,乃至做旗主什么的。
想想女儿以前的爱好和断臂。
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本欲为我儿引见旗下众将,但今日我儿被为父给吓到了,所以就算了,等什么时候我儿想见他们了,或是观政王大臣会议之时再说。”
朱由检站起身,说起黑旗面上不免有喜色。
朱媺娖仰头看着朱由检,只觉得眼前微笑自得的父亲异常的陌生,又异常的熟悉与亲切,让她心中暖意奔涌,泛起自豪。
而她也没问朱由检为何不早些派人来接她。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对她的父皇来说,国家与大位才是最重要的。
九月二十,秋收接近一半。
黑旗王兀儿特自宁远回转盛京,召众将于大政殿议政。
黑旗王之女亦首次参与议政。
议政的内容,盛京城内能知道的基本都是秋收和征收采买军资相关的事宜,所以城内讨论最多的,还是兀儿特王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拜羯拉玛等求神拜佛找祭司所赐,城内暗地里关于兀儿特王不能生育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如果不是这位武功太过鼎盛,威望极高,不然城内外小民不知道能编出什么呢。
而最关心兀儿特王之女的,也就是城内的大明锦衣卫了。
之前进城的车队就已经让他们牵肠挂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