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营一出现,伴随着轰炸,顿时就让唐通所部正酝酿的攻势给憋了回去。
又因为宁远城后方屯卫受到威胁,所以清军一线顿时变的相对保守。
事实上这份保守是正确的。
觉华岛被稍微修整一番后,黑旗水师开始筹备登陆宁远城后方。
先是小股船队偷渡式上岸探查,来的快被发现了上船溜的也很快。
这事儿黑旗水师干的别提有多利索了。
不就是踩点加干点小活儿吗?
一时间宁远城后方屯卫,地方卫所周边的道路时不时就会窜出身穿黑衣的黑旗水兵,还都是成群结队的。
清军在外但凡有落单的就得被骚扰一下。
无论是清军还是绿营,这阵子都被骚扰的不厌其烦。
你说你也不能打,好几个围一个都能被打的有来有回,遇到一些悍勇的八旗兵甚至能被反着撵出一二里地。
偏偏就是招惹。
逮着没有马兵的小队清军就放箭放枪。
追过去贼能跑不说,跑的还贼快,一边跑一边喊什么‘西八’。
轻舟快船就在这一百多里地游荡,让岸上的鳌拜坐立不安。
知道野人的水师必然会大举进犯宁远城后屯卫,但这两天下来野人就是各种骚扰,宁远后方海岸全无遮蔽,只有几座以前大明留下的近海小卫所,根本无法将这一百多里海岸线全数掌握。
鳌拜只能干等着。
等着野人的水师登陆,然后争取一战剿灭野人水师大部分的陆战兵力!
“主子!主子!野人放炮攻岸了!”
“什么!?”
正攥拳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鳌拜听得此讯息,陡然松懈。
随后飞速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
“速速聚兵!助本将着甲!”
片刻之后数千八旗兵奔涌出了宁远中屯卫小城。
还没走出二里地,就又听得传令兵来报。
“主子!野人退了!野人驱船炸了海边的中所,射来火油罐后就退走了!”
“没有上岸的?”
“没有,就是放炮放火了!”
鳌拜闻言一拍脑袋。
“着令前屯卫,后屯卫绿营严防海岸!但凡见了野人大举攻岸!即刻汇报!”
殊不知,在他恼怒的吼出这一嗓子过后的第二天。
身披甲胄的朱由检已然坐进了黑旗宝船的内室。
边上单膝跪地的林旺拱手道:“四处海卫所都被我三军水师轰毁,又以石弩投出火油焚烧,沿岸军堡皆已探明!”
“那事不宜迟,登岸一事就定在明日凌晨时分!我黑旗水师先行,朝鲜与大明水兵在后,在岸上站稳跟脚后,再着板屋船将六百索伦营送上岸,朕亦随行。”
“遵命!”
自安排了前线进一步部属之后,朱由检便在锦州小凌河上了船。
绿营兵力摆在那里,想要在短时间内打出些战果,还真得靠着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联合舰队。
“若此战克宁远不顺,那将其后方屯卫袭掠一空也是好的,多少也有些收获,之后再择良机。”
走时嘴上说着是袭掠,朱由检一来就带上了精锐索伦营,还有五门没良心炮,还是大举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