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以战壕和其后的小凌河城为界,各自占据着一座前线城池,也各自摆开了阵线,布下重兵。
一面好不容易回了老家,见一见乡里乡亲。
一面直接开始在军中搞活动,又是一次肉眼可见的阶级跃迁,昨天还是披甲人,今天就成了在册旗丁,阳光撒肩头。
这场面就让朝鲜李淏部里的底层士卒艳羡不已。
也让李淏本人看的深沉。
朝鲜的制度问题,只要不是统治阶层就能看出问题,统治阶层为了自己的地位与利益就会选择性眼瞎。
而这位朝鲜世子因为在盛京当了好几年的质子,这类问题也琢磨出来了。
更主要的是,李淏主张武力拒清。
此时又不得不说到朝鲜阶级制度了。
庶孽一级。
庶出的天生就是‘孽’,名义上也就比奴隶好点。
但两班阶层嘛,人之常情嘛,庶子也能得到疼爱,贵族家里的庶子能和下头那些良人家的庶子一样吗?
虽然是庶孽,但也是贵族血脉。
歧视排斥不能少,但咱两班阶层的也给庶孽一点机会,文科肯定是不允许考的,但可以让这些庶出子考武科。
所以朝鲜内部许多武人武将,都是贵族庶子出身。
李淏武力拒清,自然就需要拉拢接触这些庶孽。
武将的地位也因为朝鲜国内归明拒虏浪潮而上涨,一群庶出子如今地位腾飞,自然也就有了动一动朝鲜国内制度的想法,把庶出分支后代也不能考文科这糟心规矩给改了。
如今李淏再一看正黑旗这阶级迁跃。
心头想的顿时复杂起来。
什么统治啊,变革啊想了一通使得他脑子都乱了,最终靠着越发冰寒的天气用冰手捂脸回了神。
还是先把信写好。
他这个世子在外领兵基本也就是代表朝鲜发出声音了,所以这一封怒斥吴三桂的信件,檄文,一定要写的文采斐然加大义凛然。
正打算结束巡营回自己的大帐中,麾下亲卫递来一封信件。
“大君,这是兀儿特将军送来的。”
李淏好奇的接过来一看。
却发现不是兀儿特的,也对,都在一个军阵中,有什么话直接传就是了,没必要写信。
而这封信,是来自王承恩的。
对于这名拥立了大明新帝,且有实力拉出一支小船队出海,更是暗地里代表大明安插在正黑旗领地内的明牌间谍,李淏是表现出了足够尊重的。
押运粮草抵达盛京的第一天就送去了拜帖,后面也是郑重的以朝鲜世子身份拜见了王承恩。
并按照早先朝鲜国与大明宦官太监打交道的经验,送上了整整一万两白银,并表示这只是见面礼,领兵运粮带不了太多,后头还押运着呢,就在路上了。
出乎李淏意料的是,王承恩却是没有收,退还了银子后如一名山间的隐士一般在庙宇之中与李淏相谈,除了没有胡须外,举手投足谈笑间间不逊李淏以往见过的朝鲜大儒,更是因身上道袍显露出丝丝道韵,一副高人风范。
不但祝贺了朝鲜重归大明,还对李淏跟随正黑旗讨伐清虏的举动大为赞赏,言辞间多有激励,似乎十分看好李淏。
如今来信,李淏不免心生敬意,收好之后回到大帐才打开细看。
这一看,原是王承恩即将离开沈阳,渡海回归大明,特地来信告别,并直接明着表示会将李淏反清之事呈报与大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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