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人私下什么模样,后宫最是清楚。
而葛伯希罕不但能接近如今的黑旗大清朝廷上层,还十分关注自己的外孙,探视或是送点东西,也不免问下关于兀儿特的事。
同时,老黑旗也多通过几个嫁了妹妹女儿的头领来向兀儿特表达诉求,并惦记着往兀儿特后宫里多塞几个。
所以葛伯希罕对兀儿特,很有些了解。
“都好好想想吧!这一块儿转不过来,我怕王爷依旧厚待咱们,可你们却擅自对王爷离心离德了!都掂量掂量自己!”
葛伯希罕吼了一嗓子。
羯拉玛等人也为此动容。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讲不出更好的道理。
只觉得自己与兀儿特之间血脉的纽带,不好这样随意变换。
却不知道他们的集会,朱由检看在眼里。
粘杆处算是做大了。
从辽东开始就一点限制没有,便宜行事直到现在,还被二十锦衣卫牢牢控制,赵柏控制的诏狱对自己人下手也格外的狠毒,下面缇骑不敢有丝毫违逆逾越之举。
如今奔走四方,情报搜集能力拉满,跋扈的一面暂时也没有猖獗起来。
而这场集会的全过程,字字句句对话都摆在了朱由检面前。
使得他不免嗤笑。
挺好的。
不只是阶级跃迁,几乎是世界跃迁的老黑旗蛮族至少这一代包括下一代的忠诚是绝对有保障的。
只不过他们的芥蒂嘛。
所谓血脉,在朱由检记忆里若是放在基因层面来个溯源,整个辽东所谓满清满人,不过是北方汉人军事集团罢了。
可能诸多黑旗蛮族中有土生土长的女真。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老爱家再过个几代就只会用满语说个自我介绍一样,老黑旗诸族孱弱的原始文明和华夏汉人文明一接触,其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这别扭闹的。
只能说有脑子也没脑子。
得引导一下。
“放点消息,就说兀儿特的子嗣要降生了,孩子们的血脉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阿玛!我,我”
劳亲快马赶回了榆林,见到了将他派往京师深入虎穴的老爹阿济格。
一见面,这边双目含泪,另一边正细细打量自己的儿子。
劳亲这一去一回,和之前相比变化可谓是异常巨大。
首先就是辫子变了。
老爱家的金钱鼠尾成维京辫了,这就已经让阿济格面上泛起些惊怒,又见儿子一副劫后余生之感,阿济格不免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劳亲?”
“是我啊阿玛!”
“你先别过来!先说说为何蓄上了野人的辫子,劳亲你跟阿玛说实话是不是野人已经对你施了邪术!你,你过来吧,阿玛信你不会害我。”
终究是自己儿子,阿济格见才十四五岁的儿子憔悴模样,心软了。
而劳亲则是抽着鼻子上前跪地道:“儿臣也不知道野人有没有对儿臣施加邪术,但,但阿玛之前说的极是!儿臣此行,所见遭了邪术的人有很多!”
说着,劳亲身子不由一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