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突然涌入的人力还是太多了。
青壮男丁最好活命。
女性想要活的体面些,那就只有工厂招工,或是彪悍一些,也去做挖矿砍树这等体力活。
黑旗内部因为有野女真,蒙古人掺杂,作为主体人口的是曾经的底层汉人朝鲜人,不存在什么女人不能抛头露面的讲究。
但即便如此,女性就业最多的,还是澡堂子以及勾栏妓院。
不讲究,但很多女性在这世道下自己就给自己上了枷锁。
这些现象朱由检都看在眼里。
青壮男丁的待遇没有必要改善。
做工待遇降低就很难提得上去,时间长了肯定会积累民怨,但这是和平状态下,而和平对于黑旗来说,是短暂而宝贵的。
战争才是常态。
至于女性等这个冬天过去,劳力欠缺的时候她们的生存环境自然会提升。
而思想与肉体上的枷锁。
这不是朱由检需要关心的事。
或许等领头羊站出来再说。
所以在这年前的最后关头,十万朝鲜人入黑旗,关中以及南方的汉民闯关东,朱由检亲自坐镇辽东稳定局势后,待得二月初,急匆匆从关内赶回关外的朱由检,又急匆匆带着儿女赶回了关内。
福临要在盛京祭祖过年,他可不行。
大年三十春节前一天,按照惯例也是要祭天祭祖的。
福临在盛京祭祖,朱由检自然要在京师祭天祭祖了,儿女也必须到场,年前在老家已经和老黑诸族走动一番了,过年就在京师过了。
“得告慰下祖宗。”
火急火燎的南下又重新回到京师,在祭天之时起了个大早,朱由检朝着太阳轻描淡写道出一句话。
总得和祖宗说两句。
但却不是说关于眼下这什么黑旗,兀儿特,野人,汉家衣冠,天子守国门死社稷之类的事情。
祭天之后,便是祭祖,祭亡灵。
祖宗什么的有些遥远,距离感太大了,就算今天没有编维京辫,过去了也会让朱由检有一种被隔着黄土一顿臭骂的感觉,所以走个过场安抚一下,再跪地道一句不肖子孙换了个身份回来了,也不知道祖宗能不能认出来。
真要屏退左右好好祭祀的一下的人不多。
朱由校算一个。
朱由检一屁股坐在德陵神功圣德碑面前了,面前就是硕大的赑屃脑袋,脑袋下面朱由检给摆了些酒水和贡品,想着罐头是个新鲜玩意儿,也给摆上了。
兄弟俩相处时间挺长,虽然身形变化很大,但脸没变,所以朱由检也不做解释了。
“大哥,我近来终是下定决心,知道自己终究成不了尧舜了。”
开口就是这一句。
想来朱由校若是有识,诧异之后也得骂两句。
兄弟俩关系挺好,但也不能算挺好,朱由检真正觉得自己大哥天下第一好的时候,是朱由校道出那一句‘吾弟当为尧舜’命他继位的时候。
如今一考虑到将来,朱由检就感觉自己亏欠大哥了,所以必须得来一趟,以后也得多来。
“大明啊,皇帝啊。”
朱由检斟酒一杯洒在篆刻有朱由校身世,生平大事,功绩作为的圣德碑下面。
“时代快容不下尧舜了,属于皇帝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是哪家的皇帝,弟弟都得做正确的事。”
不过说完这句他又嗤笑一声,拍拍赑屃的腿柱子就当拍老哥肩膀了。
“也别急着生气,估摸着也还有几十年呢。”
就在明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