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一出,殿内满清宗室暗自面面相觑,不甚意外。
算是情理之中了。
都知道野人大军压境入京是要夺权,揽权。
一个摄政王肯定是跑不了的。
这封号也没有乱来,甚至显得还挺合理。
固伦额驸这一块儿也是,虽然只是定了亲,但这门亲总之是有的,以后补上就完事儿了。
且就算不合理。
人麾下数万大军也足以让一切封号都合理了。
换大清以前还不如这黑旗王麾下能打呢,都直接称帝称大汗了。
如今这兀儿特非得来做这个摄政王
封号背完了,堂下也没有意义,黑旗兀儿特以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为由只朝着福临浅浅一躬身,就这,还把福临吓够呛。
福临知道自己已经被拿捏了,如今就算受这半个礼,以后怕是也会成为被催命的理由。
没法,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堂下诸王大臣。
他之前也盼着能赶紧回京啊。
在京师也让这些手握兵权的诸王想想办法。
虽然在福临眼里诸王都有觊觎自己权利身份的意思,但豪格多尔衮等动手的可能相比起这黑旗兀儿特还是要相对小一些的。
多尔衮身在前排,知道福临意思,却是无能为力。
能怎么办呢?
野人兵锋强盛,武备充足,大清八旗算上绿营加一块儿才能和野人掰掰腕子,人还有一个坚实的大后方。
总不能在这大殿之内蜂拥而上给人拿下吧。
别说人带刀披甲的,就是没有就那堪称非人的体格,满朝诸王公卿并肩子上也不一定能成啊。
就连之前心头不忿满溢的多铎,见了兀儿特真容之后心头也生出无力感。
以前是觉着大军碰不过。
现在线下遇上了,发现单挑也碰不过。
也好在朱由检是订好了章程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简短的口谕封摄政王之后,福临再次在老阉奴的提醒下问诸王群臣有没有上折子的,没有那就进入奏事环节。
“也没人奏事吗?那监察御史,鸿胪寺方面,可有奏报?朝会之中是否有失仪官员?”
殿内礼部官员暗自眼神交接。
还真有。
还不止是失仪那么简单,那是违逆加大不敬!
但谁敢说呢?
“那,那就罢朝!”
福临开口,鸿胪寺与礼部官员如蒙大赦,而置身于这大殿之中浑身不自在仿佛随时都在被拷打的多尔衮等满清亲王贝勒也有解脱之感。
“奏事毕——!”
随后,福临就起身,有些茫然的被老宦官与黑旗甲士带去了乾清宫,也算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朱由检看遍殿内群臣,没有见到什么汉臣,稍微打量了一下前排几名满清亲王,面露狞笑后拂袖现行迈开步子自众人中间穿过,自顾自的走出了这太和殿。
沿途某些人磨牙的声音清晰可闻。
朱由检刚出大门,一名有些微胖的宦官就走了进来,随队进入皇城的王知恩看着满堂的老爱家宗室,表情管理根本不带做的。
鄙夷蔑视轻贱全在脸上了,眉头一挑白眼仁多黑眼仁小,面目丑恶又阴阳怪气道:“皇上有令~明日议政处议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