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脱离后方,阵线拉开,即便有粮道也难以供应上来。
日益消耗下去,粮草短缺则影响大军战斗力,半个月多点的存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若一不小心粮道断开,对正黑旗来说则是灭顶之灾。
所以朱由检在派遣众兵四方侵攻之时,自然得想办法在当地就食,补充粮草。
“你的首要任务,弄粮。”
任务到了郝涯手里,他脸上跟死了全家似的。
下方到军中两个黑旗牛录手里。
“这小的领命!”
俩黑旗汉军牛录对着郝涯领命时还好,转身脸上也跟死了全家似的。
原因也很简单。
兀儿特王爷不让从小民手里搞粮。
这就让俩杀才犯了难。
不去抢小民还能从哪儿搞到粮食?
周边县城能征的都征来了,百姓都按着口粮两天一放,旗人也被抢光了。
难不成这冰天雪地的,兵荒马乱的,还能有人来卖粮不成?
跑个几百里去抢劫更远处的旗人?
征建奴的官粮?
正犯愁呢。
不曾想有人居然找了上来。
“两位爷,小的给两位爷请安了!”
刚从卫城临时办事处衙门出来的俩牛录面前陡然冒出个戴着青瓜小帽,揣手在袖的猥琐老汉凑了过来。
衙门前有人倒也没啥。
不是把遵化卫周边村镇县城的百姓都给征调了过来吗?一群乞丐自然也就一并过来了。
王爷心善,见了遵化卫城里的乞丐啊,下令把肢体健全的征去干活儿,管饭还有工钱拿。
残缺不能劳作的就腾出点杂粮米糠什么的,每天一大锅稀糊糊给乞丐们吊命呢,还有火可以烤,有屋檐可以睡。
身体有残缺的乞丐基本都窝衙门两边了。
平日城内百姓有诉求起纠纷了,这临时衙门也给处理,还有原班人马,十分的人性化。
不过由于黑旗军中确实是混了很多蛮子,导致百姓不太敢与黑旗军起太多交集。
敢主动上来搭话的,更是少见。
“怎么?有难处找衙门去,爷正烦着呢!”
俩黑旗汉军牛录也不愿多说什么,正要打发人走,那人紧着还往前凑,硬着头皮道:“别啊两位爷,小的正是来帮两位爷解忧的啊!不就是要粮嘛!”
“嗯!?”
瞬间一把马刀就架在了老汉脖颈边上。
“你咋知道我们要找粮的?”
老汉给吓的身子一僵,见着嗓子忙道:“买粮啊!黑旗军进了遵化不一直都在买粮吗!”
“你有粮?”
“有有有,请两位跟小的诶?”
转手,俩人就把这老汉给提进衙门里去了。
片刻之后,郝涯考虑到老人家身子骨不好,得稍微照顾一下,就打算只先给上个拶刑开开胃。
棍子还没取来呢,老头儿就哭天喊地的表示自己什么都愿意招。
“谁让你来卖粮的?”
“在滦河上为兀儿特王献金银的那一位啊!爷!”
本来打算吓唬一番搞清楚真伪就完事儿的郝涯一听,顿时提起了精神。
“愣住作甚,我听他招供又没让叫停,先套上。”
“哎呀!”
“来,把名字,来路,能供粮多少,怎么供粮说出来。”
老头儿被按的结实,看着手指间还没发力的棍子恐慌至极,连声道:“小人范三余,山西人!有粮三万石!从,从张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