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边角的焦伯庆闻言凑过来跪地回道:“都绑好了,但绑的时候死了六个。”
“没啥,现在让披甲人把俘虏支起来吧,还活着的记得试着用点药,能让他们多活片刻也算积累功德了不是?”
“额真慈悲,那奴才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
摆摆手示意焦伯庆赶紧去,转头朱由检朝着一众首领笑道:“能少挨几枚炮弹也是好的,免得沙土污了茶水。”
羯拉玛闻言又是学着朱由检嗦了一口茶叶,嘴里砸吧两下感觉和之前没啥两样。
微苦又有点儿香。
“建奴吃了大亏该退走了吧,我们在地洞里这些天都挨冻,他们又打不进来,不退就得绕路钻林子了。”
朱由检淡然道:“不会走的,他们这回被打的越惨越不会走,因为走了就意味着这个冬天和春天,他们大军不在的地方就会直接变成我们的猎场。”
听了这话,众首领依旧轻松。
“那就再来呗,这一战他们死的和重伤没救的就两百多,被逮住的四百多,我们战士一个没死还大都是轻伤。”
“后头两道防线都用不着了!”
这份轻松很合理,朱由检也没打算把部落首领没法解决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干着急也没用。
如果只是抵御建奴一波反击,战壕一道就够了。
以这年头的后勤与部队移动能力,如果在冰天雪地里绕开战壕踏入老林子寻求攻击黑旗堡。
毛子直接点赞,对,你比德国人还野,就这么玩,太对了。
三道战壕。
是为正儿八经的苦战准备的。
正黑旗在之前一战中爆发出的战力,打出的伤亡比足以让建奴意识到正黑旗到底是何等巨大的祸患。
别说眼前这一支,就是建奴再拉来一万大军围剿都不过分。
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大明,正黑旗还不接受诏安的话,那么大明怕是就得考虑在辽饷,剿饷,练饷后头加一道黑饷了。
所以这一战还长着呢。
且正黑旗的形势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最基础的一点,火药。
在狂风骤雨的喷发过后,火药库存飞速消耗,目前正黑旗手头留存的火药已经最多只能容许两场和之前一样规模与火力的战斗。
而在朝鲜能搜刮来的火药已经基本到了极限。
李家父子已经开始尝试从朝鲜官府手里扣了,活脱脱一个朝鲜版的晋商。
就算如此,朝鲜本就资源贫乏,生产火药的硫磺大都需要从大明进口,估计能扣出来的也不多。
想到这里朱由检不禁摇头。
要解决这个问题,还得看海路......
抿一口刚泡好的茶水想再做思考,可一嘴的火药味让朱由检眉头一皱。
“呸!葛禄代!滚过来!”
“这,主子?”
“你在哪儿取的雪!”
“就,就外头啊主子。”
朱由检扯过鞭子抬手发现地洞里鞭子不好施展,于是一脚踢过去:“狗奴才!!外头放了半天炮!火药渣到处都是!那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