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溃退之后,黑旗堡内陷入了短时间内无法消停的狂欢之中。
部落战士们的想法很简单。
有高兴的事情自然要大肆欢庆。
像是击退强横无比的建奴这种事自然不能错过!
所以即便还是白日,一大团篝火就被点了起来,原本被管控的奴隶也被放了出来。
这个人种复杂的聚落之中一时间男男女女,野人汉人朝鲜人蒙古人都主动或被迫的欢庆起来,在篝火边上舞蹈欢笑!
便是含蓄一些的汉人在多次被挑动后,也抛开了理智!
往日被看护的极为周到的大牲口此时遭了殃,各个部落的首领或战士也贡献出自己珍藏的劣酒,毕竟欢庆之时怎么能不吃肉喝酒呢?
“陛下,旗丁们两个时辰共杀了四头牛二十四只羊还有三十七条狗。”
卸甲后正查看身上几团淤青的朱由检摆摆手:“由他们的,此战我军损兵三十,伤一百有二,此时狂欢,正好冲淡下战损引起的躁动。
这样的欢庆多来几次,他们才能承受更多的战损,而不是被一轮重箭就给射垮了,不过此战之后,他们应该也能打打逆风仗了,那些部落首领也会更加靠近我正黑旗,嘶~。”
朱由检说到这里一咧嘴吸气。
奋战之时建奴披甲人有一锤打在他侧肋,虽无大碍,如今松懈自然疼痛。
“陛下!”
“无碍无碍,朕估摸着三两天就好了,帮朕穿衣,朕要出去露个面儿。”
焦伯庆依旧担忧,但也没办法。
如今陛下身边就他们这群锦衣卫,御医什么的又不在。
也许等下能让本敬来试试?诏狱里头应该也有活血化瘀的法子......算了,不妥......
难不成找那些部落里的巫医给陛下跳一段?
边思虑着,焦伯庆跟着朱由检走出了内堡,外头的部众一见到朱由检,本就聒噪的欢庆之声顿时就更浓烈了!
一个个就要蜂拥过来,羯拉玛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
靠近了之后本想像之前一样揽住朱由检双臂,一伸手却又一副不妥的样子,可朱由检的手却是搭了过来。
“就换身衣服的功夫一个个都来盯着我作甚!又不是没见到过,快快带我去喝酒吃肉!我之前看上的那只小羊羔烤上了吗?羯拉玛走着!”
“哦!汉人里有个厨艺最好的正烤着呢!”
羯拉玛那一丝生疏瞬间就没了,可说完面色却阴沉了一些,在周围欢声笑语间凑近朱由检耳畔道:“我在那些建奴带来攻城的奴隶里头发现了艾哈洛部的......叛徒,要怎么办?”
朱由检一边朝着周边簇拥的部落战士招手,热情的拍打他们肩膀胸膛以示激励,一边毫不意外的随意回道:“正是高兴的时候,等宴会结束之后,再把他们绑到黑旗堡外头的城墙上吧。”
叛徒很适合在这等盛宴之中拉出来杀鸡儆猴。
而如果他们能活过今晚,朱由检也很期待正黑旗内出现一个新的阶级,农奴与披甲人。
黑旗堡正欢天喜地,甚至都无心派出斥候探查建奴动向。
当然,不消说,退后十里的建奴驻地之中自然一片死寂消沉。
作为主将的图尔格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眼前,整张脸都缠上了布条子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的萨比坤,有些无力的摆摆手道:“退到一边去吧,此战罪不在你。”
“奴才......”
“退开。”
“嗻。”
萨比坤跪行至旁边和清军中其他牛录额真或将领站作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