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吴能抢答道:“我们在调查魃族的过程中发现驼铃商会可能和魃族在暗地里有联系。”
“这……”许锦成满脸的震惊之色,“这不可能吧?石兄,吴公子,铁公子,你们可有真凭实据?”
石承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必须亲自到这里调查,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有私通魃族的行为。”
许锦成轻轻地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说道:“石兄,我会把你的猜测告知表兄的,不过我有句话也要说在前面,在追查驼铃商会的事情上,我会劝我表兄量力而行。”
“他们的能量,很大吗?”铁面突然问道。
“汇宝阁作为洛家的产业,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受到一些优待,但是我们在西漠王城的分阁,却并不敢在驼铃商会的面前太过托大。”
石承皱紧了眉头,“我在来到南荒前倒也听说过这个商会的名头,但是要说实力,也不见得是西漠国的第一商会吧?许兄会不会有些言过其实了?”
“石兄,这并非小弟的推托之词。事实上,只要是在西漠国做生意的人,都不会去得罪驼铃商会。一个西漠商人可能会有胆子去开罪祝家,但是他们绝不会有胆子去开罪驼铃商会的黄会长。”许锦成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东西只是外人不清楚罢了,石兄若是一个土生土长的西漠商人的话,那一定能理解小弟话中的意思。”
石承沉吟片刻,问道:“许兄,莫非,这个驼铃商会有更多见不得光的手段吗?”
“我也不瞒石兄。”许锦成回答道:“小弟在汇宝阁里面做了八年的事了,平时也没少和驼铃商会来往。他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北海中的冰山一般,藏在水面下的远比露在水上的大的多。更令人奇怪的是,当大家真正注意到这个商会时,它已经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了,西漠国的商人甚至没有谁能说清那位黄会长到底是怎么起家的,更不知道那位黄会长发迹前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
吴能想了一下,道:“就是说,这个驼铃商会给人的感觉,仿佛是一夜之间突然壮大起来的那样?”
“吴公子说的正是。”许锦成颔首说道,“西漠国曾经有一家主做羊毛生意的商会,叫青原布庄的,一度是可以在国中排在前三的大商会,但因为开罪了黄会长,后来居然招来了台院诸公的弹章,就连很多和青原布庄有关系的言官都反了水。最后王上下令,青原布庄被彻查,甚至大魏的缇骑司都在搜查中都插了一脚,陈芝麻烂谷子的污点全都被翻了出来。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青原布庄一蹶不振,原本被青原布庄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横金布庄又重新回到了这个行当中的第一。”
吴能傻了眼,道:“这……这怎么可能啊,这个黄原到底是个什么人?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靠山。”
“说到黄会长这个人,那事情就更奇怪了,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位黄会长到底长什么模样。”许锦成说道。
此言一出,三个人的心中都是不约而同地翻起了巨浪,石承连忙追问道:“此话怎讲?作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商会的首领,每天需要过问的事务有多少暂且不提,光是和形形色色的人应酬交际就免不了抛头露面吧,怎么可能一直以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
“我也感到奇怪。”许锦成一边轻轻地摇头,一边说道,“其实黄会长倒并不是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否则的话我也要怀疑黄原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了。黄会长其实是在一些宴会上露过面的,也有人亲眼看到他去拜访一些官员,但是每一次都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驼铃商会对外的解释是黄会长幼时染过重病,因此脸上身上有不少疤痕,为了不引起他人的反感便一直在外身着长袍和面具。”
吴能质疑道:“即便是这样,带着面具会客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吧。”
“话虽这么说……呃……其实倒也未必。”说到这里,许锦成忍不住偷偷地瞥了铁面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奇怪的是,那些被黄会长拜访过的官员豪族,没有一个对此感到不适的,据说每次会谈都是宾主皆欢。可惜许某只是个后生,没有能和黄会长面谈的机会,否则我真挺想见识一下黄会长的手段。”
“许执事,敢问这黄原在王城中可有住处?”铁面问道。
“这个……倒是不曾听说。”许锦成摇了摇头。
石承和吴能不约而同地问道:“他在王城里居然没有住的地方吗?”
许锦成还是摇头,“确实没有听说过黄会长在王城中置办过盖自家私宅的地产,在下听说他和别人见面时从来都是在驼铃商会的总部,想来没准就是住在商会里面的。”
石承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多谢许兄告知在下这些消息,石承有一个不情之请,并不需要许兄本人去冒险,只希望许兄能帮我留意一下和驼铃商会有关的消息就行了,如果许兄发现什么可疑的事情,还请您及时将消息传达给我。”
“没有问题。“许锦成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书柜上取出一个名帖。在把名帖交给石承后,他说,“这个名帖上有我家的地址,石兄若是要给我写信的话,还是往我家里寄更方便一些。此外,石兄你也请留一下你现在的住处地址吧,如果我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便遣人联系石兄。”
“那就多谢了。”石承在离开盛德公府前也问过了宅子的具体地址,他应了一声后就把地址写给了许锦成。
在得知赵平并没有新的口信传来后,石承起身告了辞,准备离开。
许锦成一路把三人送到楼下,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吴能突然一拍脑袋,道:“对了老石,你不是要补偿我的吗?你可别赖账啊!”
“呃……”石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想事情的时候记性就不太好了。放心,我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