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啊,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些密探的啊?”吴能问道,一想到这么多人暗中盯着自己但自己却不知道,吴能的背后便不由自主地直冒冷汗。
“很简单,首先西漠的密探多是习武之人,不管是不是踏上了修炼的道路,他们身上的气息和给人的感觉终归和普通人有所区别,对于我和铁面这种修为的修士来说,看出这之间的差别并不是难事。当然了,也并不是所有的密探都是习武之人,这时候就得留心他们的举止。”石承解释道,“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吧,在咱们吃饭的酒楼门口,你有注意到一个推车叫卖糖人的中年汉子吗?”
“是有这么一个人。”吴能点了点头,道:“当时他还问我要不要买他的糖人来着。”
石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他就是一个密探。西漠国中西部地区多荒漠而少林地,秋冬之季往往多风沙天气。为了防止风沙弄坏糖人,真正做糖人生意的商贩往往在这个季节会在自己的推车上加挂一层防风布。但是密探毕竟不是真正做糖人生意的,由于职业需要,他们往往得在任务当中装扮成不同行业的人。因此,他们不太可能会对各行各业的从业者有一个透彻的了解,有时候就会露出些破绽来。”
“原来如此。”吴能不断地点头,但随即又苦恼地说道,“没想到从狼窝出来之后,这么快就入了虎穴了。”
石承走到盥洗盆那里,将手和脸洗过后,对吴能说道:“你最好还是赶紧习惯这样的生活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在红木城都当过一回牢头了,怎么到现在你还这么放不开?”
见吴能投向自己的目光中的怒气越来越重,石承连忙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可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说正事吧。”铁面突然开口说道,“你眼下打算怎么办?”
石承知道铁面是在问自己。思索了一会后,石承说道:“与其这样子消极等待,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我这就去让店家给官府传信,请求我们三人在云丘城内举行义诊。”
“义诊?”吴能和铁面都是颇为惊讶。吴能说道,“老石,你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官府的重点盯防对象。”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石承对两个同伴说道,“我打算赌一把,就赌那位孙大人既想从我们身上挖掘信息,但现下又不敢对我们三个人大动干戈。我主动提出来要义诊,既是给自己一个在云丘城内搜集信息的机会,也是给那位孙大人一个观察我动向的机会。一换一,这很公平。”
……
明月已经高过树梢,但是云丘城衙门内的文史阁里面仍然是灯火通明。数名衙役正在几个书柜旁边忙碌,或搬运卷宗,或誊写摘抄一些卷宗里面的重点信息。孙进勇和赵平则是站在一张铺着地图的长桌旁,对比着手里的卷宗正在地图上不断地描画。
正在此时,一名衙役从外面进来,快步走到孙进勇身边,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顺来客栈那边传来消息,石承、吴能和那个叫铁面的人主动提出,请求在云丘城内进行为期两天的义诊。”
赵平冷冷地说道:“这三个人又想要搞什么幺蛾子,难道他们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让他们在客栈里老老实实地呆着!”
“慢着!”孙进勇突然伸出手阻止了赵平,他看向来传信的衙役,问道,“那个石承是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说与我听,为什么突然想要在城里面举办义诊,他有解释过原因吗?”
衙役点点头,道:“过来传信的弟兄已经问过了,据那石承所说,这是他师父在他出师时提出的要求,说是在外云游时要多多义诊,这样可以广积福缘。仁心助人,必有回报。”
“他会有这等良心?这都是他从哪里扯来的说词?”赵平不屑地说道,“他们现在是案件的当事者,理应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
孙进勇却并没有说什么,他放下了手里的笔,捋着胡须想了好一会,才对衙役说道:“你回去跟客栈的店主说,本官允许他们的请求,不过我有三个要求。第一,他们必须在云丘城的城内活动,禁止前往附近的村落。第二,官府的官差需要跟随他们,监控义诊的整个过程。第三,义诊所需要的药材和器具都需要他们自行筹措。如果他们能答应这三个要求,他们可以在城中义诊。”
衙役应声而去,但是赵平的心中依然疑惑,他不解地向孙进勇问道:“大人,他们都是重要的审讯对象,为何您突然答应了他们义诊的请求?”
孙进勇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他们可能会借义诊的借口逃离。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们在云丘城里面,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那几日我们只需要在各个城门加强监控,并且在他们义诊的过程中盯紧他们就是了。”
赵平点头道:“属下明白,但属下还是不懂大人您同意他们义诊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