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南港附近的人又变多了。”吴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手里拿着望远筒的江湖人士,“看来应该都是在等渊流城主的。”
石承左右扫了一眼,发现所有的茶摊和酒馆里都挤满了人,不由得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是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众人在登南港的四周转悠了起来,就在张田等随从们着急的有些流汗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还有空位的茶摊。
“老爷,您看这里……”张田回头向石承看了一眼,“这附近好像也就这还没坐满人了。”
“没关系,就在这里吧,我们这些人要两张桌子也就够了。”石承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大家坐下来。
“不过,这里有些偏僻了些,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清楚地见到人。”铁面说道。
“幸好我早有准备。”吴能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从身旁的藏天箱里掏出了一个望远筒,“上次去汇宝阁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点了。”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带着随从的公子哥光顾自己的茶摊,茶摊的老板在石承等人的面前有些拘束,不过店家的手脚依旧利落,很快就把茶和甜奶饼端了上来。
虽说名字叫甜奶饼,但是不管怎么看都只是几块硬的发干的小面饼,只有在嘴里嚼碎了之后才能感觉到些许牛奶的香甜,吴能在吃了几口后就把甜饼放回了碟子里面。
石承看了看邻近几张木桌旁的客人,多是身上穿着开了眼的粗布大衣,腰间挂着生锈刀鞘的散修江湖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一边注视着通向登南港的街道,一边时不时地和身边的同伴交流上几句,倒是没有谁像吴能那样还有心情去抱怨甜品的粗糙。
“我说老齐啊,你说咱们这个地方能看得着渊流城主吗?”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好的地方都让那些宗门弟子们给提前占了,要我说,咱们与其在这鸟天气里干等着,不如想办法找找人,看后天能不能去一趟祝家山庄,你们听说了没有,我们国家的宗门弟子们和渊流国的宗门弟子们后天会在祝家山庄那里进行一次以武会友的什么观…观…观武大会来着。”
“我看,最好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吧,那可是东陆的第一宗师啊,若有机会能得他点拨一下,哪怕只有一句话,对咱们这种在武者境卡了这么些年的人来说也是无上的机遇。”
“我说老黄啊,你们可别忘了,人家渊流城主可不光是一代宗师,人家还是一国之主,等他来的时候别说是官军会派人护送了,恐怕天兵也会过来,你们这大老远的,估计也就能看看车队外面的军汉了。”
“我说老齐啊,你抱怨了这么多,怎么也不见得你离开啊?”
“这还用说吗?齐老二上次冲击修者境又失败了,他心里没准比你们还着急呢!”
“葛四麻子,你他娘的胡说些什么,信不信俺用刀把你的嘴给缝上!”
这句带着羞恼的话刚一出口,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太阳渐渐地从众人的头顶往西边的地平线上落下,在续了两壶茶之后,北边的登南港方向一下子变得骚动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东登南港,已经被魏国的士兵们给严密把守了起来,寒风呼啸的海面上,一艘巨大的战船慢悠悠地从北方驶来,最终停靠在了一个专供大型战船停泊的码头上,战船上的旗子不是魏国的十三星旗,也不是西漠国的飞狮剑盾旗,而是一面绣着金边,中间绘了一朵红莲的白色旗帜。
战船径直停靠在了码头边,其他随行的战船则去了临近的码头。
原本站在岸边等待客人的人都迎了上来,战船上则放下了一张木梯,不过下来的人倒不是渊流城主,而是一个身着轻甲,英气十足的青年军官。
青年军官行了个军礼,这让前来迎接的两个朱袍官员心中有些不太愉快,不过多年来的职业素养让他们的脸上仍然摆好了礼节性的笑容,只是两个老头子向一个只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回礼的场景还是让旁观的官员和士兵们感到有些别扭。
青年军官用谦和的姿态说了一串话,随后他身后一名捧着木盒的渊流国文官用一口流利的魏国官话说道:“我是渊流帝国殿前卫副指挥使於弥巴豪斯,有幸随我国国主出访贵国,这是我国国主亲手所写的国书和赠予西漠国王的千年湖灵芝,惟愿渊流帝国与西漠国之友谊能够代代相传,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