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啊,那青州城守的跟个铁桶一般,齐王也隐隐有占山为王的架势;
可是!——
那起子天降雄兵,将齐王撵的像个丧家之犬,还悄悄打开了青州城门,直接让听到消息来驰援‘清君侧’的兖州王爷堵了个正着!
齐王当场被擒于马下,兖州来的大军也如入无人之境,将齐王那起子作恶多端的虎狼之师啊,打的可是溃不成军呢!
据说青州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弹冠相庆……”
牛大叔还在吐沫横飞的说他那个漏洞比筛子还多的故事,关与君摸了摸鼻子,不想说话。
《勇毅剽悍》、《性如烈火》、《天降雄兵》……哪有这么形容马匪的,寒隐初那狗皇帝的通稿是不是买太多了?
不过他做事倒是麻利,让锦衣卫大摇大摆地进了齐王府,还和兖州调来的军队内外响应,用最省事的方法擒了齐王。
不过——嘿嘿嘿……关与君心想:他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智多星”我啊!
牛大叔的牛还没吹完,看客们还兴奋十足的不停盘问,关与君已经结好账,提溜着她买的东西往关府赶。
但是青天白日的,大门、角门统统关的死紧,关与君使劲地去扣角门都没人回应,只得“哐哐哐”地拍响了大门。
“谁啊!别敲了!懂不懂点礼数——”门房没好气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只轻轻拉开一条小缝——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响起,那门房连门都没打开,就急急的又把门关上,一路疾驰着往内院冲,还边喊着:“见鬼啦!三少爷活着回来啦”!声音大到大街上摆摊的那些人都悉数听得见。
关与君:我尼玛……谁特么到处说我死了?
没一会门房带着她前些时日金銮殿上见过的两个男子跑来,她约莫是自己的两个哥哥,便高兴地挥挥手:“大哥、二哥!唔!——”
还没等她多说出一个字,她就被一个人捂住嘴拽进了门后边,只留下兰馨斋的大小八件散落一地……
当关与君被摁倒在祠堂里的时候,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她看见跪在前头的老者——她的老爹,她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阿爸,家里有人死了吗?”
“住口!你这个孽障,最该死的就是你!平白的辱没了门楣!”老者转过身来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关与君。
老头穿着朱红官服的时候,看着和蔼可亲,悲伤、无奈等情绪的释放毫不掩饰;
如今穿着朱紫色的常服,倒是一幅封建大家长的派头,喜怒不形于色。
好家伙~小老头还有两幅面孔呢……
关与君纳闷:“孩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你被……净身,做了内侍奴才,有何颜面再入关家族谱?那日,你就应该触死在金銮殿上!如此,才是一个有气节的关家子!”
老者一甩袖子,都不愿再见关与君,转过身背对着他。不仅如此,她名义上的两个兄长,也是一幅“你不该苟活于世”的表情。
关与君一时之间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也就是说,老头和兄长们,确实不知道她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