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关与君祭出迅哥儿那振聋发聩,反对封建压迫的名言。
黄宝公公啊,人可以当奴才,但不能有奴根啊!
就像王尔德那句鸡汤说的:我们生在沟渠,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咱们好歹也算是“皇宫政务保障中心”单位里的在岗编制的“工勤技能岗”职员,你咋就不能支棱起来呢?
黄宝急得满头大汗,直觉告诉他关与君是在自寻死路,但是话里话外,却又寻不出半丝错处……
倒是皇上主动开口了:
“小关子,人都说‘士农工商’,你话里话外都自诩比入仕之人高贵,你是何来的底气?”
寒隐初沉下脸,倒不像真生气了,只是恢复了他往常一贯的模样。
大家都是劳动者,无外乎生产实践的方式不同罢了,当然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关与君想。
“圣上,若是有选择,谁不想生来温饱无忧,可以读书入仕?
圣祖皇帝当年敢揭竿而起,他的底气又是缘何而来呢?”
“大胆!”黄宝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压着关与君就跪倒在地。
他的胆子也忒大了!差点就直说太祖也是个泥腿子了!
关与君四肢着地后,也慢慢地回过味来:
这可是封建王朝啊!随时会要命的万恶旧社会啊!尤其上首的狗皇帝还是个动辄打打杀杀的,她怎么敢的啊!……
寒隐初一掀广袂,施施然走下玉阶,如神祇下凡。
可是其他人却顿时如乌云压境般喘不过气来,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殿内都是大雨之前压抑的气息。
大殿里喘大气的声音都没有,只有寒隐初优哉游哉的走路声,最后停到了关与君的身前。
众人开始无不为关与君捏着冷汗。
寒隐初蹲下,单手抬起关与君的下颌——
寒隐初略有些惊愕,心底浮现了丝堪称怜惜的情绪:“怎么吓成这样?朕还寻思你胆子有多大呢!?”
寒隐初修长的手指上,是一张惶惶然失措的小脸,此时两泡眼泪蓄在大而分明的眼睛里,欲落不落。
倒少了两分方才说话的凌厉,多了丝受惊小动物般的可怜。
那如清溪般的瞳仁,可不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鹿?
关与君瘪瘪嘴,似受了委屈:
“圣上,您如果有朝一日想杀了我,可不可以选点痛快的法子?我不想被五马分尸什么的……”
关与君觉得,以身殉道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她是个实在怕疼的人……
寒隐初都要被气笑了:“怎么,在你眼中朕就是这般的桀纣之君?”
关与君只一味的注视着他,不置可否。
寒隐初:……
“咳!朕虽然是杀过不少人,手刃的也不在少数,可那也都是些该死之人!……”
行吧,你说的都对。
寒隐初看着关与君乖顺不想反驳的模样,也紧闭薄唇。他急着解释,他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你这人,倒有些意思,皇祖父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老人家要是还在,定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