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受伤的兄弟正在和石文亮说话。
“亮子,你去跟大永说说,我没事了,让我出院吧。咱俩在这里,公司那边我不放心。”
“不行,六哥,你好好养伤。大永说了,一天没抓到凶手,你就得在这里住着!有曹村长在,公司那边不用咱们担心。”石文亮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帮孙子扎了我就跑,上哪找去?亮子,算哥哥我求你了,让大永放我走吧。”那位叫六哥的兄弟苦着脸哀求。
病房的门被推开,徐永大步走进来:“六哥,人抓住了,那帮孙子伤了你之后,去饭店喝酒,正好老板孩子是河寨中学的,被他们欺负得太狠,实在气不过,今天找到了涛子……”
“太便宜他们了,还没等我报仇,就被抓进去了!”六哥先是高兴,然后又抱怨起来。
“好了,六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伤好了,咱们狠狠收拾那帮孙子!”徐永安慰几句,离开病房,返回渔阳二中上课。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下午放学,文成又传来消息。那些家伙全都招供了,扎人的家伙和指使的李少已被行事拘留。二骡子依然在逃,工作人员正在考虑要不要发出通缉令。
朝明区的一间废弃房子里,二骡子冻得瑟瑟发抖。昨晚先喝醉了酒,然后又被惊吓,之后骑自行车逃出几十公里,一口气送下来后,二骡子竟然发烧了。
浑身酸疼,头晕脑胀,二骡子意识渐渐模糊,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路过废弃房子的人听到喊声,把他送到了当地的卫生所。
一针下去,二骡子的烧终于退了。不知睡了多久,有人轻声说话:“同志,醒醒,我们要做登记,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二骡子迷迷糊糊地做了回答,然后又沉沉睡去。再醒过来时,二骡子赫然发现,在他身边,有几个工作人员正严阵以待。
“你们是谁?为啥抓我?”二骡子惊叫起来。
“你干了什么自己知道,跟我们走吧,二骡子。”一个工作人员冷冷地说道。
“我什么也没干,你们别想冤枉人!”二骡子乍着胆子辩解。
工作人员冷笑一声:“扎伤了人还敢狡辩?二骡子,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顿教育之后,二骡子忽然大叫起来:“不行,我要见徐永,我要亲口跟他解释,我没有伤人,也没有跟他作对,我是被陷害的。”
二骡子如愿见到徐永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你这个傻茬,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还有脸跑?”徐永劈头就骂,几句下来,反倒让二骡子的心踏实下来。
肯骂自己是好事,二骡子抓住机会解释,等他说得口干舌燥,徐永终于表了态,不再追究二骡子和他兄弟们,李少和扎人的家伙,则要严惩不贷。
在文成的协调下,徐永的意见得到了工作人员的采纳,二骡子等人当晚就被放了出来。
刚刚离开派出所大门,二骡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永兄弟,谢谢你,以后山河农贸有什么事,不用你说话,我们保证万死不辞!”
徐永挥了挥手:“我不看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二骡子,这次我放过你,是让你们当证人的!要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二骡子吓了一跳,徐永这家伙够狠,这是要把李少往死里整!
“大永兄弟,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死咬姓李的,给受伤的兄弟报仇雪恨!”
与二骡子如释重负不同,此时的李少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发呆。本来挺好的事,怎么忽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到底谁出了问题,把自己和兄弟们供了出去?
让李少想不到的是,让他迅速被抓的,正是饭店老板的儿子,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而已。
徐永处理完二骡子的事,和单涛、石文亮一起来到那家小饭店。老板迎了上来,热情地打招呼:“几位小兄弟,你们吃点什么?”
“咦,涛子、石头,你们怎么来了?”老板的儿子从饭店后门冲了进来,“爸,这就是我常和你说的单涛、石文武,另外那个是……”
话到嘴边,男孩有点拿不准,便看向徐永。
“你好叔叔,我是徐永,和您的孩子是同学,这次真是谢谢他了。”徐永做过自我介绍,把新买的水果递了上去。
派出所里,李少还在黑暗中发呆,有人轻轻走过来,叹了口气:“小李呀小李,你让我说什么好?挺大个人了,喝点酒嘴上就没把门的,告诉你,你们十几个大男人,就是栽到了一个小孩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