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电话铃响起,文成从睡梦中惊醒,他痛苦地砸了砸脑袋,嘟囔一句,摸过大哥大。
“我刚刚得到消息,徐永出车祸了,昏迷不醒,已被送往渔阳医院抢救,快去看看情况!”电话刚刚接通,文所长的声音就像连珠炮似的传来。
“什么?徐永昏迷不醒?”文成吓得从床上蹦起来,“怎么回事?在哪里发生的车祸?”
“渔阳县城以北,潮白河旁边。据肇事司机说,当时一群人在追赶徐永,他忽然冲上公路,司机来不及刹车……”文所长的消息来自于体制内朋友,了解得并不详细。
“是谁在追赶徐永?爸,帮我把他们找出来,我撕碎了那帮孙子!”文成冲着大哥大咆哮起来,表情极为狰狞。
“用不着你出手,赵校长勃然大怒,在电话里直接吼了领导,声音大到整个楼道都能听见!”文所长很佩服赵校长,这年代,敢质问领导的人不多。
挂断电话,文成跑出下楼,发动汽车,直奔渔阳医院。等他赶到时,张海、罗少红已经守在了病房外。
“情况怎么样?”文成劈头就问。
“身体受伤不严重,就是昏迷不醒,好像头部受到了冲击。奇怪的是,没有流血,也没有肿块。”张海脸色沉重,腮边的肌肉不停跳动。
“我让我爸帮忙联系市里的医院,今晚就转过去,不能耽搁!”罗少红脸上挂着泪水,语气里充满了悲伤。
“暴军呢?怎么不见他?”文成忽然想起了那位闻名渔阳县城的“暴君。”
深沉的夜色里,一个略显瘦削的人影在黑暗里狂奔。他一路跑到渔阳县城西郊,站在一座小院外面,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隐约有声音传来,人影不再犹豫,一脚踹在门上,直接破门而入。房间里的灯瞬间熄灭,有人在低吼:“哪个孙子找死?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我是暴君,找的就是你们,一个小时前,潮白河旁边发生了一起车祸,被撞的是我的学生徐永,我想知道谁在追他!”冰冷的声音响起,给人一种寒彻骨髓的感觉。
“快跑,暴君来了!”有人在黑暗中大吼。
“他一个人,咱们十几个,跟他拼了!”有抄家伙的声音。
一场遭遇战瞬间在黑夜里爆发,惨叫声、怒骂声、家伙碰撞声不断响起。十分钟后,暴军喘着粗气出门,手里拖着一个人,仿佛像一条死狗,毫无反抗之力。
“砰”的一声,那人被狠狠摔在地上。暴军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深吸了一口气:“说,谁在追我的学生!”
“不是我……暴大哥,饶了我吧。我的腿断了,胳膊也折了,快让我去医院,我要死了。”地上的人苦苦求饶。
“如果我的学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垃圾,一个都别想活!”暴军的威胁很严重,院子里传来的血腥气,时刻提醒着地上的人,眼前的“暴君”动了真怒,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为自己的学生报仇。
“暴大哥,真的不是我,我听说,是三疯子那群人干的。”地上的人直接被吓尿,再也顾不上为“朋友”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算你识相,不服气可以带人找我,没胆子动手就去报警抓我,不过,要等我办完事之后!”扔下这句话,暴军转身就走。
完了,三疯子那群人彻底完了!地上的人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回院子,然后拨打电话叫救护车,至于报警,他连想都没敢想。
从黑暗里走到昏黄的路灯下,暴军眼前有点发花。刚刚的一场激烈冲突,他受伤不轻,就这样去找三疯子,说不定会吃大亏。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快地开过来,到了暴军身旁,“嘎”的一声猛地停住。
“暴老师,上车,那群人已经被盯上了,正准备实施抓捕!”说话的正是文成。听说暴军隔着窗子看了几眼徐永,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文成心里一沉,这家伙肯定去报仇了!
真够添乱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血债血偿那一套,不嫌过时吗?抱怨归抱怨,文成不能置之不理,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开车直奔渔阳县城西郊。
“那些大爷们啥时候干活儿这么利索了?”暴军没有上车,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领导发话了,限期三小时破案!你们赵校长太狠厉了,硬逼着领导下了死命令!”文成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暴军点了点头,拉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