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喝断片了,他最后的记忆,定格在从张德柱家大门走出来那一刻。再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晨曦。
房间里有淡淡的香气,枕头是可爱的嫩粉色。咦?这是哪里?徐永环视四周,赫然发现,自己睡在了贾欣婷屋里。
徐永吓了一跳,急忙下地找鞋,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秦胖子打着轻快的小呼噜,睡得正香。
“老秦,昨晚咋回事?我怎么跑到了贾欣婷房间?”徐永拍醒秦胖子,劈头就问。
秦胖子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大永,你回来了?昨晚我喝多了,本来想和你再练会儿歌,结果没熬住困,睡着了。”
徐永还想再问,院子里传来贾林的声音:“小永,睡醒了吧?收拾收拾,跟我上山看看。”
在秦胖子这里没找到答案,不如问问贾叔。十分钟后,徐永跟着贾林出门。走在乡间土路上,清脆的鸟鸣声令人心情舒畅。
“贾叔,我昨晚怎么跑到欣婷房间去了。”徐永乍着胆子问道。
贾林没好气道:“喝多了呗!你昨晚回来时我睡着了,早上起来发现小婷躺在她妈身边,问了之后,我才知道你喝醉酒,占了她的房间!”
“我没犯啥错误吧?”话一出口,徐永就后悔了。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啪”的一声,徐永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贾林怒斥起来:“小小年纪,胡思乱想啥?你婶子跟小婷一起把你送进屋的!小婷说秦胖子脚臭,非让你去她屋里住。”
没干坏事就好,徐永暗道侥幸,不敢再问。
一个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一场阴谋正在酝酿。张连旺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头发蓬乱,正在破口大骂:“张连春,你这个废物!这么容易就被人掀了下去!朱大志,你这个蠢猪!干了坏事不赶紧跑,窝在甲峪村等人抓!张德柱,你这个王八蛋!敢造我的反,早晚有一天,我要剥了你的皮!该死的徐永,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该死的贾林,你私占山林,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骂了一阵,张连旺心里冒出一条毒计,他越想越兴奋,拿起大哥大,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有件事要你去办,找几个傻子,怂恿他们去甲峪小学附近的池塘捉鱼,记住了,人少的时候去。”
“大哥,三里五村倒是有几个傻子,他们能抓到啥鱼?你要是想吃鱼,我带兄弟们去水库里抓,要多少有多少!”大哥大那头,传来了一个谄媚的男人声音。
“我让那些傻子去池塘,不是为了吃鱼,而是让他们在水底的烂泥里打几个滚!”张连旺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大哥,那些傻子跑到池塘里折腾,说不定会出事!”男人好心提醒。
“废话,我就是要让他们出事!快去安排,死一个傻子给你两千块,把你那张破嘴给我把严了,如果让我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就死定了!”张连旺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大哥,我……你……,这样好吗?”
“那些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一个两千块,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张连旺语气冰冷,恨不得一下子钻到对面,动手打了那个磨磨唧唧的小子!
犹豫片刻,大哥大那头传来了坚定的声音:“大哥,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全部办妥的!”
电话挂断,张连旺把大哥大扔到桌上,目露凶光:“徐永、贾林、张德柱,出事之后,我看你们怎么跟人解释!”
甲峪小学后山,徐永和贾林并肩站在山顶上,极目远眺。晨光之下,渔阳水库波光粼粼,天上飘着几朵云,被染成了红色。
“小永,这里真能搞起旅游吗?”贾林忽然问道。
“当然没问题!国家越来越富,老百姓越来越有钱,很多人都会来这里旅游的。只要我们规划好这片山林,做好服务,保准能赚得盆满钵满。”徐永给出了肯定,为贾林画了一张巨大的饼。
“说实话,大永,我没想着赚多少钱,就是想干点事。”贾林叹了口气,“能每天看到学生们在学校上课,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在山顶聊了一阵,徐永用木棍划出了一个大圈:“贾叔,这里可以盖几间水景房。”
“水景房?”贾林有点疑惑,“看渔阳水库景色的房子?”
“贾叔,您真聪明,一听就懂,海景房、江景房、水景房,这样的房子会越来越受欢迎。”徐永挑起大拇指。
“在这里盖房得花不少钱,缓缓再说吧。”钱是大问题,徐永给的五万块交了包山租金,家里的积蓄要留着供闺女上大学。面对这个大难题,贾林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