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农用车停在鸡苗厂门外,车上已经被消毒了好几次。韩小蓉指挥着十几个婶子、大姐,把装入铁笼的小鸡手递手运上农用车。
动作轻柔而迅速,六千只小鸡被分装在三百个铁笼里,半个小时内,从鸡苗厂转移到农用车里。小鸡挤成一团,发出惊恐的叫声。
韩小蓉眉头紧锁,快步上了农用车的驾驶室:“走吧,师傅,一定要平稳,尽量快一点!德禄,你带人把我请的人送过去,还有小鸡的饲料,要快,小鸡一到,立刻上山!”
曹德禄早就做好了准备,留下两个兄弟看鸡苗厂,剩下的人全部上了运饲料的农用车。一阵黑烟之后,农用车疾驰而去。
徐永带着韩明珠,背了两个大书包,上了张海的汽车:“张老师,咱们也走吧,回去跟我姐做好准备,迎接小鸡上山!”
双河村西的土路上,单涛、石文武带着几个人,负责盯着几个路口,随时准备拦住挡路的牛车、马车,给即将到来的农用车让路。
从山脚到半山腰,每隔几米就站着一个身穿崭新工作服的人,严阵以待,准备运送小鸡上山。这些人都是八爷曹玉方找来的,他们曾经失败过,现在却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徐静站在山脚下,周彩霞站在鸡舍旁,两人一遍又一遍检查,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通往双河村的土路旁,茂密的棒子地里,韩宝池正在低声说话:“各位兄弟,只要拖住运送小鸡的车半小时,那些小鸡就会被闷死热死!不让我过好日子,谁也别想好!”
“老韩,你想过没有,如果让徐永、曹德禄损失惨重,他们发了狠,我们只有逃命的份儿!”一个年轻小伙子眉头紧锁,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都是俩胳膊俩腿一个脑袋,有啥好怕的?你们不是大韩村人,在路上正常骑车,跟他们发生了交通事故,他们凭啥对你们喊打喊杀?”韩宝池下了血本,从外村请来几个泼皮,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徐永、韩小蓉、曹德禄致命一击。
“我听说曹德禄凶得很!徐永年纪虽小,比曹德禄更凶,曾经把姓曹的胳膊干折了!”年轻小伙脸色凝重。
“我懂了,想加钱是吧?事成之后,每个人多给十块钱!”韩宝池拍着胸脯承诺。
“不行,每个人多加二十块!”年轻小伙铺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而且,现在就给!一会儿万一打起来,我们四散奔逃,根本没时间跟你要钱!”
真特码的泄气!你们名声在外,就不能跟曹德禄、徐永大干一场?韩宝池有心一拍两散,想到自己花出去的钱,和自己受过的侮辱讽刺,立刻又改了主意。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钱,不过,拿了钱你们得把事办好!”韩宝池立刻掏钱,三分钟之内,又花出去二百块。
十个年轻人跑到路边,等着运送小鸡的农用车过来,他们叼着烟,推着自行车,准备随时挡路纠缠。
没等到农用车,先等来了张海的汽车。和这群年轻人擦身而过,徐永忽然大叫一声:“张老师,停车,这些人有古怪!”
张海继续向前开了一百米,停下车,把车门锁好。
“明珠,你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躺在后座上,不要让那些坏人发现!”徐永轻声叮嘱。
韩明珠很乖巧,立刻躺下:“大永哥哥,你们去吧,把那些坏蛋打跑!”
徐永在前、张海紧跟在后面,两人猛跑过去。
“你们是干什么的!”面对五倍于自己、不怀好意的对方,徐永毫无畏惧地喝问起来。
“你管得着吗?”领头的年轻小伙根本没把对面的半大小子放在眼里。
“我是徐永,我猜你们听说过我!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别无选择,不死不休!”徐永眼睛瞪起来,目光犀利无比。
“扯淡!你威胁谁?我们好端端地走路,管你是徐永、曹永!”领头的年轻小伙冷笑一声,依然没把徐永当回事。
“既然这样,那就随你们吧!”徐永转过头,向张海打了个眼色。
年轻小伙猖狂地笑起来:“滚远点,这里可不是双河村!”
几句话已经充分暴露了年轻小伙的意图,徐永不再客气,立刻回头,闪电般向前跨了几步,飞起一脚,把年轻小伙踹倒在地。
张海同时向前冲,挡在徐永身前。没等年轻小伙的同伴冲过来,徐永再次悍然出手,三拳两脚,打得对手爬不起来。
徐永一只脚踩在年轻小伙胸口,冷哼一声:“小子,想挣钱到双河村找我,我保你有口饭吃!别搞那些损人不利己的把戏!”
年轻小伙有心反驳,身上的大脚再次发力,把他的声音硬生生压了回去。
“想打我奉陪到底,你要想清楚,曹德禄就是被我们打服了,才交下的朋友!”徐永的威胁直接有效,年轻小伙自知比不过曹德禄,仅存的勇气立刻崩散。
“我服了,韩宝池在地里!”年轻小伙拼命吼了一嗓子。
“算你识相!”徐永抬起脚,向路旁的棒子地看过去。
韩宝池吓得腿软,转身就跑,一边逃一边大叫:“徐永,他们不是我找的,你别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