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黎飞往芝加哥的飞机现在正逐日而行。
机舱内,大部分的乘客已经厌倦了窗外一尘不变的景色,只有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孩子,还会趴在窗前渴望着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变化。
而在这些疲倦的旅人之中,一对总是十指紧扣的情侣却精神奕奕地凝视着对方。
“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
酒德亚纪率先忍受不住对方眼中的爱意,从小接受的淑女教育让她害羞得低下了头,躲在长发后的脸上不知不觉便浮现出两朵红云。
“为什么?哈哈,我也不知道。”叶胜也有些不好意思,仰头打起了哈哈,“也许是因为你腿太短了,我只能盯着你的眼睛看。”
“去死!”
就算是最温柔的大和抚子也绝对忍受不住这张破嘴,何况酒德亚纪也只是看上去温柔。
“痛!痛!痛!轻点!轻点!”
叶胜的求饶声很快便充斥于整个机舱,换来了同机乘客们的一个个白眼。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揉着自己手背的叶胜假装生气地将脑袋撇向了另一边,不愿屈服于女友的“暴力统治”。
而他的这种小小抗争也总能获得成功。
“很痛吗?”
酒德亚纪轻轻地捧起了叶胜的右手,手背上还留着一排被塑料叉子刺出的凹痕。
流动的空气就这么擦过了他“受伤”的手背,带着柔和的薰衣草香飘进了叶胜的鼻腔。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被千百只小猫抓挠着一样。
而当两人的视线再次交汇之时,这种感觉终于冲出了叶胜的内心。
“不疼,啊。。。”
安慰的话都还未出口,酒德亚纪的嘴巴便被堵了起来。
良久,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双唇终于得到了片刻喘息。酒德亚纪依旧低着头,本就红润的脸颊从朝霞变成了连片的火烧云,根本藏不住。
靠在椅背上的叶胜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此刻,曾经做过的那些水下训练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一个念头霸占了他全部的思绪,强迫着他必须将自己说出口。
“我们结婚吧。”
“嗯。”
低着头的酒德亚纪小声地应允,就像是排练过千百遍的话剧,只要对方一开口,无需思考,她便能说出下一句台词。
“你,同意了?”
叶胜都快疯了,他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准备,餐厅没有定,戒指也没有买,求婚的现场也只是一架普通民航机的经济舱。
“嗯。”
回答他的声音变得更小,比针掉在地上还要小,就连酒德亚纪自己也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但叶胜可以,就算他的言灵是蛇不是镰鼬,就算机舱内充斥着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他依然将这一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他想高兴地跳起来,可刚起身便被自己害羞的女友按了下去。
“这里是公共场合,大家都在休息。”酒德亚纪低声地批评道,一点都不像是同意他求婚的样子。
“你真的同意了?”叶胜莫名地感到一丝慌张,急忙想要再次确认。
“嗯,我愿意。”这一次酒德亚纪的回答异常坚定,“但你得答应我别太兴奋,最起码现在不能太兴奋,别影响到其他乘客。”
其实叶胜并没有听清她的后半句话,当酒德亚纪说出“我愿意”三个字后,这位卡塞尔学院的混血种精英再一次将嘴唇贴了上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座位背后,一名同样来自于亚洲的男性一边竭力阻止自己做出恶心的表情,一边将面前的一切记录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