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肯定又是哪位龙王呗。最可疑的不就是那个送我船票的奥丁嘛。”又躺回椅子上的苏晓樯伸出了自己的小拳头，这可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骗。

“是，但又不完全是。”面对义愤填膺的女友，路明非却开始打起了哑谜，给出的是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是又不完全是’啊！你倒是说清楚啊！”被吊起胃口的苏晓樯不得不再次起身用眼神威胁起了男友。

“地、水、火、风，四张王座，八位龙王。”路明非对着她竖起了四根手指，接着又收回了两根。“我们已经见过了其中的五位。再加上你包里的那颗龙蛋，那就只剩下两位了。”

看着男友的食指与中指，小天女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法师的手就是漂亮，指节又细又长，就像是书里描绘的一样。

察觉到自己女友稍微有些走神的路明非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当然有！”满脑子奇怪想法的苏晓樯急忙掩饰着回答道，“不就是海洋与水之王嘛，这些我都还记得。”

“但每一位龙王都是双生子，另一位篡改历史的凶手为什么就不能是另一位风之王呢？”小天女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路明非却摇了摇头。

“每一位龙王都有缺陷，就和老唐与康士坦丁、夏弥与芬里厄一样，为了便于控制，黑王在创造他们的时候特意将其中强大的一方设计成了不会长大的孩子。”

基于唯一一位还记得龙族秘辛的龙王的描述，路明非合理地推断出了黑王最初的想法。

所谓的双生子不只是黑王为了压制叛乱而设下的分化措施，也同样是他们这些龙王最后的食物。在他们无路可退之时，流着泪吞噬掉那位在孤独之路上一路温暖自己的兄弟将会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不得不说，如此恶劣的玩笑，很符合路明非现在的品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位智力健全的龙王隐藏在人类社会？”听了路明非的解释小天女一阵恶寒，总觉得四面八方藏着一双邪恶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等等，那被我捡回来的那颗蛋又是怎么回事？它也是一位龙王吧？奥丁就把它当定时炸弹扔在我的飞机上？”回想起自己在飞机上的危险遭遇，苏晓樯一阵后怕，她可还不会飞啊！

“这种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大法师的回答更出乎了小天女的预料。“夏之哀悼事件你应该已经看过资料了吧？”

苏晓樯点了点头，她确实在校史中读到过这部分记录。卡塞尔学院的前身，秘党的狮心会，在一次未知龙王的袭击中全军覆灭，只余下了学院现任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

而根据记录，当时出现的龙王最开始只是一具被古代炼金术封印住的尸体。但却在封印解除之后，成为了一颗屠杀了在场所有人的“定时炸弹”，只有昂热校长因为被击晕在地窖而躲过了一劫。

“不只是如此，现在想来格陵兰冰海事件同样也是相当耐人寻味。据我了解，当时的调查人员同样招受了一名未知龙王的袭击而导致全灭。”

“而在我深入调查后才发现，所有的信息都源自于一位网络昵称为‘太子’的人，这就让人很难不怀疑这是不是又一次有预谋的屠杀。”驾驶位上的路明非微微扬起了嘴角，相当欣赏这位龙王的计划。

阴谋，才是这群活了千百年的家伙应该去做的事情，而不是照顾自己的弱智兄弟，或者和一名凡人谈恋爱！

“那动机又是什么呢？”被自己男友所揭露的真相深深震撼到的小天女问出了侦探小说中最常被问到的问题，hy，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

“好问题，看来你偶尔也会动脑子了。”

男友的夸奖在小天女听来却相当刺耳，她挥舞起了自己的拳头“轻轻”地砸向了自己的男友，却扑了个空。大法师早有准备，虚化的身体完全躲过了这一击。

半透明状的路明非看得苏晓樯牙根痒痒，暗自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榨干他。

“夏之哀悼时期，秘党的核心权力层出现了变动。以梅涅克·卡塞尔为首的新一代屠龙者隐隐有取代长老会的趋势，这或许就是奥丁所不想看到的结果。”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友想法的路明非继续解释道。

“至于格陵兰事件，我还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许得在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才能知晓答案。”路明非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那位棋差半招的风之王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告诉你，他不是打死都不肯说出自己的秘密吗？按我说，你就应该不停地揍他，揍到他说为止。”

小天女又一次握紧了拳头，但这次她的粉拳没有敲向自己的男友，而是对着空气胡乱的挥动，仿佛是在胖揍着某位看不见的敌人。

对于自己活泼女友的提议，路明非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当时的他强行打开两条时间流之间的间隙，可剩不下多少法力，否则也不需要让魅魔去收拾残局。

“好了，总会有办法的。”路明非伸手摸了摸苏晓樯的头发，就像是安抚淘气的小猫。

“现在该下车去接我们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