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在一偶然中,莫名被卷入了一场根本摆上不得台面的权利争斗中,最终声誉尽毁,上吊悬了梁;他的母亲,由此终日以泪洗面,惶惶不可安然入眠,坚持没过多久,便积郁成疾,含恨而终。
他家由此中落,徒留一个人,苟活于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繁华与荣耀。
当然,在那个时候,瘦死的骆驼依旧比马大。
在把自家余产变卖后,偿还尽了父母积债的阔家少爷,手中便有了一笔客观的闲余。
人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了父母对他进行金钱上的合理钳制,一心就只想着要重振家业的天真‘大男孩’,很快就被一群终日只会吹捧着他的狐朋狗友们,给是骗得了一个人财尽失两皆空,入不敷出债台起。。
而他却还是依旧在,为了自己所谓的义气与面子,最终还是败干净了所有的里子。
在变卖、挥霍完自己最后家财后,烟花散尽的阔少爷,才发现,自己身上,兜比脸干净。
为了活下去,他流落了街头,靠着乞食,如野狗一般,苟且难熬着。
这种生活上的巨大落差感,往往也是这一类人,最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直到有一天,他在与几位同样落魄的流浪者闲聊中,听说了遥远的极东荒芜之地。
对于一位从来没有走出过皇城四周围的落魄乞丐来说,那个地方简直就像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话,仿佛埋藏着许多,未为人知的宝藏。
出于对重新获得财富的渴望,他上路了。
一路奔波,几经周折,他跟随着商队,以一个苦力的身份,来到了这座神奇的峡谷。
草长莺飞,锦鲤跃舞,这里仿佛是一座超然于世外的桃花源,有着许许多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珍与异兽。
“这是一片还没有被人发现过的神奇宝地啊!”这是一句来自于商队大东家的惊奇感慨。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还栖息着一只无比恐怖的怪虫。
“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木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嘶嘶——”虫子发出窸窣瘆人的怪鸣。
一道萤光亮起,钻入进了宝玉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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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
当初那个邋遢落魄的小人儿,如今倒也是子孙繁昌,在这座矿脉即将枯竭的山谷中,到处都是,一点儿也不难找。
这是逃脱危险后的虫子,原本的念想。
可是,它失算了!
原以为,自己只需稍有片刻的功夫,就能够从那些寄生有自己囊虫分身的躯体中,重新选出一具相当不错的副体,借壳重生,重新积攒自己的力量。
至于,外面那些沙狼,不稍片刻,小人儿的援军就会赶到,打扫战场。
对于这一点,它没有丝毫怀疑过。
这些小人的技术手段,已经是在这近百年来,获得了质的飞跃,一旦上了规模,就算是它自己,也不一定能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对此,它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一度害怕与胆怯。
不过,很显然,自己对于另一群,曾经对自己诸多骚扰的奇奇怪怪小人儿,还有着一定的利用价值。
‘只要能活着,就好!’它如是这般念想着。
虽然,它刚刚在外面,已经碾死了许许多多的烦虫小人儿,可是,它依旧很肯定,自己巢穴之下的军事堡垒里,还有着不少可供选择的‘备胎’。
可是,它又失算了!
它是万万没想到过,只是‘眨眼片刻’的功夫,它的那些个剩余的备胎们,竟然一下子,全部都不见了!
空空如也的军事地堡里,人影全无,本来应该怎么算,都还剩余不少的小人,竟然全部不知道到了哪里去!
这样的事情,着实让它有些崩溃了!
‘这不是在耍老虫嘛!’它在当时,大约也是这般念想的。
生命气息依旧在加速着流逝,飞舞的虫子,在这一处刚刚才被抛弃掉的空荡营地里,找了很久很久。
可是,除了许许多多已经死透凉凉的新鲜尸体外,它竟只发现了一位,奄奄一息,就差最后一口气,没被自己吸干尽的半死人——杉沐杏。
这是一个连它自己都嫌弃的干瘪人祀!
却成为了它,此时能够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
为此,它不惜大发了一次的慈悲,重新又度还给了这女人不少的力量。
是的,这一次,它赌对了。
很快,来了三个人,两女一男,让它为之兴奋。
只是,此时的沙狼,也已经冲进了营地,感觉到威胁的它,选择了蛰伏,没有立即行动。
它又赌对了!
这三个人,很快带着它栖身的人祀,进入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狭间里。
只是,没等它有更多的动作,天崩地裂,山崖塌陷。
时间又过良久。
确定安全的它,才是幽幽从那个已经被震死掉的干瘪女人身上,慢悠悠飞了起来。
‘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身体!’
它很兴奋!
可是,它又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