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怪鸟,正在被那恐怖的巨虫给是完全压制着,单方面不断撕咬凌虐着,翅膀上的巨大豁口如今血肉模糊,已经成为了它目前最大的拖累,让它的反抗动作变得是那样无力且又笨拙。
那一只古怪无比的巨虫,却是如同贴着身体的膏药一般,紧紧纠缠在怪鸟的身畔,锋锐的前螯堪比一双凿壁的锤镐,死死勾拽住了巨鸟的身躯,不给它有一丝一毫可以摆脱束缚的机会;那覆盖在全身上下的厚重壳甲,更是坚硬如山,是让鸟怪的挣扎不起半点作用;还有那血盆巨口之中的獠牙交错,又总能趁乱撕咬住鸟怪伤口处的裸露血肉,让它痛不欲生。
这是一场关乎于生死存亡的最后决斗,然而,胜利的天平却好像已经做出了它的选择,正在慢慢向着巨鸟的对手方向,不断倾斜!
昔日的猎物如今成为了索命的猎手,正在贪婪攫取着自己就快要等来的的丰厚战果!
鸟怪受伤十分严重,纵容依旧在强撑,却已经很明显是有了许多心力不从,衰弱而疲惫样子摇摇欲坠,就好像巨虫的每一次扑咬都在榨干它最后的生机,让它痛苦难耐,惨叫连连。
它那细长无比的舌头,如今早就是已经煞白无比,却是依旧死死缠推着即将要贴近身体的虫首,纵使没有了开始时的嫣红灵动,仍然竭力着,是把那虫子的獠牙,给是尽可能地用力掰离开;破落的翅膀在废墟中拼命扑打着废墟残垣,卷起无数走石飞沙,在试图能够挣脱开巨虫的纠缠!
它依旧还是在坚持着,一刻不停,拼命反抗着虫子不断地袭扰,眼前的痛苦并没有让它放弃自己的挣扎,失色的目光中仍然无比坚定,就像一位虔诚的信徒,在祈盼在必将会出现的奇迹!
“叱!”
它尖啸着,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哀啼,幽婉无助的声音在军营废墟里空荡回传,仿佛是在向即死的命运,发出了最后的抗议!
只可惜,四周围同样是被战斗给牵制住的战士们,并没有精力去聆听这一首哀婉的壮歌,他们只有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投入到面前的争斗中,才或许能够有机会,活下来!
他们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呆滞在原地,小心翼翼,就像是耐心的猎手,在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去争取任何一丝可能活下来的机会!
孰生,孰死,就在顷刻之间!
变化已经发生,浓郁的钥雾开始极致翻涌,不断卷袭着四周围弥散着的茫茫紫烟,一齐是向烟云内的最中心处,集聚而拢!
钥雾领域开始产生畸变,最外围处疾速变淡,纱薄蒙蒙,难遮夕阳的余辉。通红清冷的光线,透过雾霭,映着纱网,更像是把钥匙,直接就把那原本束缚住机甲的神秘力量,给是一下子土崩瓦解开了。
“快跑啊!都快点!跑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打破了黄昏时的宁静,也把那些原本就快要冲破外围边缘处的悬浮机甲战士们,给是纷纷喊透了一个清醒!
这人当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因为自己的无奈缘由,而不得不闯进钥雾的林盘!
他得救出他的孩子,这个自己隐瞒多年,一直藏在身边的唯一儿子!
林指挥的夫人,身出名门,偏偏肚子不争气,一连是给林盘生了三个女儿,却是没有生下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儿子,这对林盘而言,一直是一件只能够埋藏在心底里的遗憾事。
儿子重要吗?
没有儿子,这样的事情,若是换作只在平常之人家中,倒是并无什么不妥。说实话,其实林盘心里对于自己三个嫡亲女儿的喜爱,要多过这个蠢儿子许多许多。
只可惜,他林盘却是堂堂上苑豪门林家中的一支偏房独子!
在这太真府的豪族门第中,没有传宗子嗣,那就是一件绝对是为耻辱的可悲事情!
哪怕是大权在握的林坚,也是无法避免,常常由此而有人在背后肆意嘲笑着、指摘着,阴阳怪气着,讥讽讪笑者从来就没有少掉过。
更不用说,他这个曾经只是一位边军小小三尖火行首的林家偏房林盘了。
他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于是有动念过无数遍,想要纳妾的心思。只可惜,自己夫人的娘家实在太过强势,继承家业的大舅哥如今已经是花周国首府之下,是为集权的百花堂中有占着一席之位。
妻族的强盛,被迫压下了林盘曾经的痴妄,是让这个只不过是上苑林家边支一脉的指挥官,不得不始终隐忍着,从来不敢有把自己非分逾礼的念头去实现。
当然,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因此有受到了与他处境相同,只有一个女儿的家族族长——林坚的青睐与提拔,因祸得福,被委以火晶谷驻军首领的家族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