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半年前就已经把人控制住了,却在近日才知晓画屏的存在。
叶靖远藏人的功夫未免也太厉害了些。
南蓁听着他的问题,没有应答。
此次行动匆忙,她并未来得及细问画屏和叶靖远之间的事情,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好奇还是试探,所以思索之下,决定把问题抛回去。
“没想到大人你如此好奇男女之事,不过我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还请见谅。”
既已确认他并未真正的都督,南蓁连称呼都变了。
薛林对上她含笑的眸子,竟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你倒是挺会顾左右而言他,”薛林扯了扯嘴角,看向南蓁的眼神越发兴浓,“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问题。”
他话锋一转,“依照叶靖远对你的珍视程度,你多少该知道些东西才对。说说吧,他都告诉过你什么?”
南蓁失笑。
这是跑到自己这儿打探消息来了?
“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都说妇人不得干政,都督岂会将这些事情说与我听?”
她见薛林盯着自己,不说话,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于是继续道,“就像彭城中人都知道,大人近来喜欢去燕雀楼,听思思姑娘抚琴或是看她跳舞,可大人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思思姑娘吗?”
不等他作答,南蓁又继续道,“肯定不会,同理,都督对我,也是如此。身似浮萍,孤苦伶仃,能得一檐庇护已是万幸,怎敢再去追求其他?
所以我只会在宅子里乖乖等着都督来找我,从不主动去都督府寻他,也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自己和都督的关系。大人不知道我的存在,也就不奇怪了。”
兜兜转转一圈,算是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薛林眉梢微挑,想了想,倒也觉得合理。
他见面前的人再度垂眸,认真地翻阅画册,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遂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合上门后,薛林却没着急下楼。
他站在走廊上,双手撑着栏杆,眺望远处的燕雀楼,心里却还琢磨着南蓁方才的话。
他总觉得屋里的人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据掌握的消息来看,画屏确该是柔弱不堪的,可刚才她给他的感觉却并非如此。
“都督,怎么了?”守卫问道。
薛林摇头,“没事。”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空气中的燥热似乎褪去了不少。
远处的街道点起了灯,有人影在其间晃动,一派祥和。
薛林眯了眯眼,回身看了眼重新落锁的房间,说道,“你去把红莺叫来,让她晚上进屋守着。”
不派人看着,总归不踏实。
“是。”
守卫招来另一人顶替自己的位置,随即领命去寻人。
薛林说话并未刻意降低音量,一墙之隔的南蓁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只笑着摇摇头,便继续翻箱倒柜,想看看这房间里有些什么东西。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南蓁半靠在软榻上,刚合眼准备休息,就听到窗口有细微的动静。
好像是风吹动的声音,细细听去,又不太像。
她掀起眼皮,瞬也不瞬地盯着窗户,须臾,从外面溜进来一个人,南蓁怔了怔,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