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处事圆滑,对地位比他底下的人也从不横眉冷对,但因为他面容生得好,短短五年内从最低等的太监混到现在,所以、所以……”
冬月有些犹豫。
南蓁不由得看过去,“所以什么?”
冬月一咬牙,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所以有不少人私下里都在传,他和那位掌事公公之间……有些不正常的关系。”
掖庭局里资历比他老的多得是,偏偏他独得青睐,所以一些心有不甘的人就会开始编排。
但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南蓁听完后,轻笑一声,指尖缓缓摩挲着杯沿,想起今早看到的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
冬月:“啊?!”
娘娘该不会也看上了吧?!
这可使不得。
她赶紧劝道,“娘娘,奴婢刚才远远地看了一眼,虽说还行,但也不至于有多惊艳,您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娘娘得陛下看重,想攀亲的人不少。
这些日子,冬月明里暗里也收到了不少好处,但她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直接从娘娘那儿下手。
南蓁一看冬月滴溜溜直转的眼,便知道她又想歪了,也不纠正,只问道,“你说你看见他了,他现在可还在掖庭局?”
“在的,”冬月立马道,“奴婢去的时候,他刚回来,还打了个照面。”
南蓁点点头,决定等天黑了再去看看。
“时间不早了,去准备一下晚膳。”
冬月不疑有他,“好,娘娘稍等,奴婢这就去。”
子夜,月明。
枯木逢春,新抽出的嫩芽镶嵌在墨蓝的天幕上,泛着一层浅浅莹光。
南蓁换了身黑色的衣裳,悄然踏出冷宫大门。
白天的时候,她大致记了记掖庭局的方向,这会儿正贴着墙根走,隐在阴影中。
躲开两拨巡逻的禁军,绕过四五座大殿,总算抵达掖庭局墙外。
南蓁稍微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后,从稍矮的缺口处翻了进去。
院内静悄悄的,房间里的灯大部分也都灭了。
赵辛刚做完事回来,坐在桌边喝水。
“累死我了,”他捶着腿,面容疲惫,“什么累活都让我干了,自己净享清福。”
担心隔墙有耳,他这句话近乎呢喃。
谁也不是心甘情愿给人当牛马的,时间久了,怎么可能惹住不抱怨?
他几乎灌完了半壶水,才勉强解渴,准备更衣睡觉。
南蓁猫在房顶,悄悄掀开了一片瓦,透过缝隙往里看。
这张脸和早上碰见的一般无二,可眼神却大不相同。
步子略重,不如先前看到的那人轻盈,十有八九是不会武功的。
显然不是同一个人。
南蓁正疑惑着,突然听到院子里有踢踢踏踏的脚步,正直直地朝这间屋子走来。
“嘟嘟嘟。”
来人叩了两声门。
赵辛正在解衣的动作一顿,“谁啊?”
“我,彭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辛才把门打开,看着面前的人,“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
“喏!”
彭子拎了一坛酒,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你好这口,特地等你回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