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平常看起来随性得很,可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从来不会触及萧容溪的底线。
可方才那一眼让他有些恍惚,心中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丽嫔娘娘难道已经被陛下划作底线范围内了吗……?
张典不由得朝俞怀山递去一个眼神,而对方只是摇摇头。
陛下为丽嫔娘娘破例太多次了,连他也摸不透。
萧容溪只一眼便收回视线,神色恹恹,垂眸,“你若是闲得发慌,朕给你找点事情做?”
“别,陛下我错了,”张典连忙道,“我爹最近逼我逼得紧,我可多事情了。”
萧容溪轻笑一声,御书房的气氛又恢复如常。
三人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本来也只是想提醒,但看样子,陛下心里是有数的。
又说了会儿话,时间不早了,他们便准备告退。
只是在临近门口时,身后又传来一道润朗的声音,“俞怀山。”
“陛下?”
俞怀山不解回头,随即听得他道,“给朕配制些药过来吧,治……跌打损伤的。”
说完,萧容溪自己都蹙了眉头,但并未收回刚才的话。
俞怀山愣了两秒,才拱手应是,然后被张典拽了出去。
直到走出约摸五十步,两人才缓下步子,对视一眼。
“你在想什么?”
俞怀山:“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行了,别想了,常言道,变数变数,变成劫数,”他大步往前走,“咱们就别操那份心了。”
陛下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并非靠着谁的庇佑。儿女情长之事从前没有过,现在出现了未必处理不好。
再说了,丽嫔娘娘跟别人不同,她并非弱柳扶风,不谙世事之人,反倒透着一番野性和韧劲,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待在陛下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