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没有惊扰尚在午休的冬月,独自出了门。
烈日当头,街上往来行人不多,大都跑到酒楼茶馆纳凉去了,街上推着摊车的商贩也被晒得蔫蔫的,三五成群聚在树荫下,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南蓁目标明确,一路往西走,穿过主街,绕过两条小巷,最后到了相思湖畔。
湖中有亭,亭下有一人。
三十岁上下,气质沉稳,着鸦青色衣裳,独自坐在湖心亭中,摆弄着桌上的茶托。
南蓁迈步,悄然踏上了红木栈道。
男子原本背对着她,听到身后有动静,头也没回,只翻了翻手腕,茶托便直直地朝她袭来。
南蓁抬手挡了一下,随即稳稳接住,走过去,重新放回他面前,在对方惊诧又带着欣喜的视线中说道,“李叔。”
李颂当即站了起来,将其上上下下地打量个遍,见她并无大碍,这才舒了口气。
“我赶回来时,才知道你出事了,遍寻不到,还以为真有什么意外,直到那日偶然看见你留的记号,才稍微放心。”
明月阁分东南西北四个堂,李颂是南堂堂主,也是四堂中最强的一支。
南蓁在他对面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算是捡回一条命吧,不过李叔,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你说。”
“碧落被逼跳崖,现在了无音讯,你多派人找找,”她捏着茶杯,指甲用力到发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