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给她倒了杯温水,待她喝下后才问,“还需要吗?”
阿婧摇头,“不必,多谢。”
她看向后一步进来,落座在圆桌旁的南蓁,笑道,“多谢娘娘搭救,我还以为自己今日得死在那间阴森的地牢里了。”
“我亲手挑的堂主,还没入阁呢,谁敢要你性命。”南蓁见她脸色还有些不对,遂问道,“我再找大夫过来替你瞧瞧吧。”
“不必了,”阿婧说,“只是头有些痛而已,像被人锤了一拳,除此之外,并未异样。”
冯伦好歹是神医谷出来的,连俞怀山都说他毒术一绝,寻常大夫,哪里能探得出来?
南蓁:“冯伦还对你用了蛊。”
阿婧嗤笑一声,似乎极为不屑,作为南疆蛊术传承最强劲的一支,他的那点计俩,对付旁人还行,对她完全没有作用。
倒不如纯用毒术,逼她开口。
“我们这一支,每个人都有一只护心蛊。人在蛊在,人死蛊亡。为的,就是防止有人将这种手段用在我们身上。”
阿婧顿了顿,“被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打败,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这种事,在史上发生过一次,此后,她们这一支便重视起来,绝不给旁人这样的机会。
“护心蛊挑选极为苛刻,不仅要毒性强,还要能驯服和控制,否则会反受其害,说百万里挑一都不为过。我们用自己的心血喂养它,而它,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们的命。”
这就是为什么面对冯伦的蛊虫时,阿婧一点都不担心的缘故。
南蓁听完,缓缓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但这应该也是你不管怎么调理,就算长时间不接触毒蛊,也无法彻底恢复成常人那般康健体魄的原因吧?”
阿婧一愣,“娘娘聪慧。”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过两者相害取其轻罢了。
窗户半开,有微风透过,南蓁见她面色好些了,这才继续道,“你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我审了冯伦。哼,是个不禁吓的,稍微起个架势,就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娘娘问出什么来了?”
“他说,虞星洪怀疑你是他的骨肉……”南蓁沉默片刻,瞬也不瞬地看着阿婧,“所以,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