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幔子后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爱卿此行,是为稳定大局考虑,朕自然不会不允,只是朕想问问,这般言语,究竟是谁在传,他们所说的有心之人又是指向谁呢?”
虞星洪知道让里面的人出来没有那么容易,对于这个问题,也早就打好了腹稿。
“回陛下,臣这段时间也是深居简出,消息传到臣耳朵里时,已经满堂皆知了,并不晓得出处。臣也派人暗中查访,尚未有收获。”
床上的人又问,“其余几位大人亦是如此?”
“是。”几人齐齐道。
床上的人叹了口气,“看来朕不露面是不行了,那些千方百计想让朕出现的人,看来多半都是心怀不轨之人啊,生怕朕多静养一段时日,就好全了。”
他语气有些玩味,帷幔外的几人也骂了进去。
虞星洪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但能达到目的,被内涵一句又算得了什么?
几位大臣默不作声,几息之后,终于看到帷幔内伸出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里面的人轻轻拨开帷幔,先露出宽松的中衣,而后是小臂,肩膀,最后才是那张熟悉的脸。
几个月不见,人似乎清瘦了些,原先合身的衣裳都有些撑不起来了。
锦霖瞳孔微缩,而虞星洪几人心中也是一怔,神色有些迟缓,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脸上,企图看出一丝破绽。
萧容溪勾了勾嘴角,唇齿间溢出的话直接敲击在他们心头,“爱卿们现在可满意了?”
“……”
怎么回事?!
难不成传回来的消息有误?!
虞星洪虽讶异,但瞬间就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跪得还挺快。
萧容溪饶有兴趣地看着伏跪在地上的人,不说话,也不让他们起身,就静静地看着。
殿内空气有些凝滞。
萧容溪迈下床前的矮阶,锦霖立马上前扶住他,主仆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用再多说什么,已然全部明了。
陛下这是提前回来了。
他突然想到方才在殿外看到了那只信鸽,说不定就是陛下放出的,只是时间紧,他没来得及去向收集情报的暗卫确认。
锦霖扶着萧容溪步步往前,直到距虞星洪只有一步之遥时才停下。
萧容溪弯腰,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人,“爱卿一向稳重,极少见这般听风就是雨的时候,看来,确实是关心则乱啊。”
面前的人为自己找了台阶,虞星洪自然顺势而下,哪怕对方话里夹枪带棒,“多谢陛下体谅,是臣思虑不周,扰了陛下静养,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只是爱卿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不然,朕也不放心将大任委之与你。”
虞星洪立马道,“臣记住了,再不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