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谁有错,谁认错;谁品行低劣,谁自食恶果。”
南蓁声音不大,语气却很肯定,带着一股自信和底气。
见对面的人没说话,南蓁也不着急催她,只随手拈起矮桌上的一枚梨酥,慢慢品尝。
待她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梨酥吃完,樊染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能信你吗?”
南蓁轻笑,“你只能信我。”
樊染的法子,治标不治本,往后岁月还长,谁能保证孔家不改变主意呢?
要解决根本问题,还得从孔家入手。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默,而后被清脆的声音打破。
“好。”
樊染点头,“我信你。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尽管直言。”
“行,”南蓁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会再来寻你。”
樊染起身,准备相送,却被南蓁摁住了,“你好好休息吧,不必出门。”
“小师父慢走。”
南蓁来的时候,夕阳余晖尚且散在染香院,离开时,天已尽黑。
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拽得很长。
樊染站在圆窗前,目送她的背影没入灌木间,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
佳佳步履轻轻,行至她身边,语气难掩担忧,“仅凭他们两人,能办到吗?”
孔家在宁城地位斐然,而楚离和南蓁却是名不见经传的两人,背景实力差异太过悬殊,实在难以想象他们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将孔渊拉下水。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樊染摇头,无奈道,“虽然从现实分析,我也觉得很难,几乎不可能做到。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对他们有信心。”
也不知道这份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罢了,”樊染摁了摁眉心,脸上露出疲态,“你给我打盆热水过来,洗洗睡觉吧。”
“是。”
……
南蓁一路溜溜达达地朝竹林小院走,踩着风,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快走到院门口时,她却蓦然停下步子,借势隐在一丛斑竹后。
此刻,一道黑影徘徊在院外,待确定院中没人后,悄然溜了进去。
里面光线昏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罩着浓厚的黑纱,可即便如此,钟海依旧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贴着边走。
他摸索到房间外,正准备推门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蓦然回头,撞上南蓁探视的眼。
“你在这儿做什么?”
南蓁看着他,似笑非笑。
本来两人还在犹豫不决,没想到他竟主动送上门来了。
钟海大骇,好在夜幕掩盖住了他细微的神情,并未叫对方看出来。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小师父恕罪,我只是追着一只黑猫到此处,没曾留心这是大师住的院子,还望小师父恕罪。”
南蓁眯了眯眼,“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心中好奇,故意跑来看的呢!”
“不敢不敢,”钟海连连道,“我这就离开。”
说完,绕过南蓁,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