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戴上面具,提上灯笼,心情欢欣放松的结伴而行。
在越来越的暗天色里,无畏无惧,隔着面具也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关飞廉夫妇和裴延同行,面上也戴着裴延交给他们的面具,却对接下来的情况不甚了解。
他所知的破寒节可没有这戴面具提灯笼夜行的步骤。
阮沅问:“这便是夜游节?”
裴延笑道:“没错。”他指了指天边,“日落入夜,就是夜游节到了。”
阮沅又问:“这戴面具是何寓意?”
裴延说:“这个寓意就多了,一言半语说不完。最重要一点则是因夜游节是神节,夜游神座下眷者同乐,到时候诡怪同出,我们面上这面具画的都是诡怪,便有和它们友好共处的寓意。”
阮沅点头,谢裴延的解释。
裴延笑着说:“此等节日,你们也不要和我客气,再喊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旁人一听不就知道我们身份了。我年长你们一些,不如就兄弟,弟妹相称。”
关飞廉从善如流喊了一声,“裴兄。”
裴延则喊他关弟,考虑到他初来北原城,可能会被诡怪吓到,又提醒他们入夜时跟在自己身边,若见到什么奇怪的事也不要惊慌。
关飞廉闻言首先想到在司夜府那位‘夜总管’的无人之声,心想裴延说的奇怪的事大概就和这差不多,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夫妻两人已经提前做过心理准备。
裴延看他说得平静,又想起他去过司夜府,以为关飞廉是真的有心理准备了,就把更多的科普咽回喉咙。
当落日最后一点余光落下,北原城入夜了,街道上的声量突然一静。
是真的突静,把外地人们吓了一大跳,茫然疑惑的打量周围。
本城百姓们默契的都在这时停下话语,停下步伐,站在街道两旁。
面具、灯笼、安静。
画面诡异。
在这种气氛下,外地人不由得也闭上嘴,不敢在街道正中央待着。
“这是?”关飞廉低问。
裴延:“其实我不清楚会是如何场景。”
关飞廉听出他的声线微抖,有些奇怪的看去一眼,可惜面具挡了脸。
叮铃叮铃铃——
乐声迎风而来。
遥遥望去,灯火结队靠近。
一开始隔得远,外地人看不清楚,只当是有人提灯。随着那灯火越来越近,一阵倒吸凉气的呼吸声响起,甚至有人当场腿软倒地。
于凡胎肉眼所见,那盏盏灯火漂浮空中,同样浮空的高台上面司黑服红穗的弟子在跳祭神舞。
一张张或大或小的面具或高或低,跟随队伍移动,偶尔有雾有霜有影在面具周围出现。
乐器被无形的手演奏。
在本城百姓眼里则是各异佩戴面具的诡物,或高或矮,或长或短,形态各异。如此模样恐怖,却安分持灯,肩抬圆台,奏乐随队。那冰霜、雾气、魇火,来自某些诡物的口鼻。
本城百姓激动万分,说不清是惧怕多些还是兴奋多些。
外地人们已然面无人色。
司夜府。
宿管小胖,账房楚芊芊,风抱子、風鸣子等等,一众被宓八月带回或研究留下的怪物们,也在她一声淡笑下,“去玩吧。”
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