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台东区浅草寺,穿着一身白色僧服的神原雄二,在禅房内的蒲团上正襟危坐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是有人在念叨我吗?是宝贝女儿吗?”
直到现在,警部补神原雄二还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切感。
我一个小小的警察,离异而且有女儿的男人,怎么就当上和尚了呢?
但警视厅已经决定了,神原雄二到浅草寺出家。
“地陆圣僧……”
神原雄二抬起右手,看了看地陆在上面刻画的灿灿生辉,仿佛用金漆勾画而成的佛教万字符,脸上浮现出复杂之色。
因为神原雄二是第一个和地陆大师接触的官方成员,后来又被地陆大师另眼相看,甚至起了收徒之念,可谓是佛缘深厚。
虽然因为神原雄二拒绝了,但是警视厅高层还是突发奇想,觉得神原雄二在佛法一途大有可为,硬把神原雄二塞进了名刹浅草寺中。
无奈,神原雄二也只能把这个当成是一个特殊任务,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警视厅也算客气,在浅草寺修行期间,按日发放一笔数目不菲的津贴。
如果不是之前神原雄二的警衔才从巡查部长提了一级,再升一级也不在话下。
虽然不知道还要在浅草寺修行多久,但上级已经表示,修行结束之后神原雄二就能晋升警部。
要知道就是通过国家一类甲级公务员考试,入职就是警部补起步的准职业组,想要成为警部也要花上好几年的功夫。
更不用说神原雄二这样的非职业组了,他在中野交番兢兢业业的干了二十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巡查部长。
如果像原来的轨迹按部就班,在神原雄二临退休的时候,可能会象征意义的授予警部补的警衔。
这也算是不错了,毕竟对非职业组来说,警部已经是他们的天花板,这还是要在建立功勋的前提下。
神原雄二万万也想不到,在他已经四十多岁的时候,竟然会焕发出事业的第二春。
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也要看历史的进程。
在浅草寺这大半个月,神原雄二做的就只有三件小事,听经、念经和敲木鱼。
警视厅请来数位有头有脸的高僧大德,来给神原雄二讲经,但说实话神原雄二几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比在学生时代听老师讲数学课还有令人昏昏欲睡。
几位高僧私底下委婉的告知警视厅,神原雄二如同顽石没有多少悟性。
警视厅并不怎么买账,地陆圣僧都评价神原雄二与我佛有缘,你们这些秃驴还能比地陆圣僧更精通佛法吗?
是真修的话,有能耐你们也放几个佛法出来啊。
警视厅不肯善罢甘休,还在进行着各种尝试,神原雄二也只能继续留下浅草寺内,离开的日子遥遥无期。
“唉。圣僧肯定是看走眼了,像我这样的朽木怎么可能与佛有缘呢?”
神原雄二一脸疑惑的伸出了左手,挠挠浓密蓬松的头发,在心里自我否定。
因为神原雄二是不肯剃发才放弃追随地陆圣僧修行,警视厅也很有眼色,神原雄二是作为居士在浅草寺带发修行。
神原雄二闭上眼睛,又开始敲打起木鱼,口中念着佛经。
看在警视厅给的丰厚津贴的份上,神原雄二也没有应付了事,而是照着警视厅的吩咐强打起精神研习佛法。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在连续多日浅草寺僧人的佛音灌耳之下,神原雄二也死记硬背下了几段。
“冬。”
“冬。”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