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让你伤我哥一次。”
听闻此言,亚伦一怔,睁眼看向身旁的三笠。
此时,三笠脸色冷沉,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杀气,那杀气犹如实质,让人不寒而栗,甚至不敢与其对视。
她一只手死死抓着阿尼的小腿,使阿尼的左腿悬在亚伦右肩上方动弹不得。
且手上的力道似在逐渐加大,亚伦甚至都听到了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放手!”阿尼咬着银牙道。
闻声,三笠并未理会。
“我让你放手!”
听到阿尼的怒吼声,三笠依旧不为所动,反而越捏越紧。
骨裂声愈来愈明显,阿尼的脸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嘴唇微微颤抖,显示着她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可以了,三笠,放手吧。”亚伦终于忍耐不住,出声制止道。
这样下去,阿尼的腿怕是会废掉,而且她的格斗术是以踢技为主,若是腿废了……亚伦不敢想下去。
听到亚伦的话,三笠稍稍迟疑片刻,缓缓松开了手。
阿尼迅速抽回左腿,踉跄几步想站稳,却又因疼痛而被迫蹲下。
她双手按在受伤的小腿上,微微喘息着,脑海思绪混乱。
经三笠方才的那句话,她才想起之前荒地训练时曾伤过亚伦一次,那次的事令她耿耿于怀,一直对亚伦心存愧疚,可这次,她居然想再次伤害亚伦。
“阿尼,腿还好吗,没事吧?”亚伦眼中透着忧虑,走上前,俯身伸出手想搀扶阿尼,却又担心再次触碰到阿尼的情绪,便又收回了手。
闻听到亚伦关切的话语,阿尼心中愧疚之意更浓。
可当她扬起头,看到亚伦一副伸手又缩手,踌躇不决的模样,后方的三笠还一脸淡漠地俯看着自己的时候,内心又莫名涌上一股极端的烦躁与不甘,瞬间冲淡了其他情绪。
阿尼紧拧着秀眉,咬牙道:
“没事,当然没事,你就算把这条腿切成块儿都没事。”
说完,她便挣扎着站起来,转身离去。
望着那倔强、有些磕磕绊绊的背影,亚伦心中叹息一声,正欲跟上前去,却被身边的三笠挽住手臂。
“哥,陪我训练吧,我有一些东西想请教你。”三笠仰着脑袋,眼睛显得清澈而真诚。
然而,她的手臂却牢牢地挽住了亚伦的胳膊,亚伦怎么挣也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尼远去。
亚伦回过头,看着三笠的眼睛纠结片晌,最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答应道:
“好吧。”
……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训练时间一结束,训练兵们就奔往了食堂。
划水了大半天的格斗训练,他们身体不累,但是被这无聊的课程弄得心累。
唯有在食堂里一边干着饭,一边和其他人聊天吹牛,才能消解他们的郁闷,提起些许精神来。
食堂内,训练兵们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而另一边,阿尼低垂着脑袋,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捏着汤匙,慢慢搅拌着盘子里的杂烩汤,眼神有些失神。
她的腿当然不会有事,但她的心里却是又添上了一桩心事。
阿尼搞不明白,最近她怎么总是因为一些小事莫名生气,她自己都开始有些厌烦自己了。
“你怎么了,阿尼,没有食欲吗?”
坐在桌子对面的米娜关心地询问道,她看见阿尼几乎没有吃东西,就连旁边的面包也只咬了一口。
听闻声音,阿尼抬头看向米娜,轻轻地摇摇头,舀起汤送入嘴中。
米娜是她交到的为数不多的好友,阿尼自然不想让她担心,尽管她真的没有胃口。
这时,耳边传来议论的声音,阿尼循声看向右侧的桌位,亚伦正巧端着盘子坐下。
“哟,阿尔敏,又到了定期的猜谜环节,这次的谜语请听好,请问这世上最滑稽的东西是什么?”亚伦勾起唇角,饶有期许地看着阿尔敏。
“我想想,最滑稽的东西…”阿尔敏摩挲着下巴,沉吟道:“是熊猫吗?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它们的身躯像熊一样庞大,性格却又如猫咪一般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