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烨都没说话，表情很沉，而且难得的在贺水北面前抽了烟。

大概是借此醒酒。

凌晨的宋城街上没什么车，一路开过去也都是绿灯。

车子停在疗养院外的时候，沈烨按住了贺水北要解开安全带的手，对她说：“在这儿等我，或者，你先回去。”

他表情严肃，完全没有在跟贺水北商量。

意思是，不让贺水北跟着一起进去。

沈烨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多久，又说：“你先回去，听话。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

等贺水北应了下来，沈烨才开了车门下车。

夜色中，沈烨的步伐很快，进了疗养院之后身影便消失在贺水北眼前。

她倒是也没在外面待多久，开车回了贺公馆。

其实内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担心的，不知道他那边出什么事，要是卫樱出事的话，贺水北觉得沈烨也难以向替他挡枪的朋友交代。

回家将近四点，贺水北给沈烨发了消息说她到家了，准备洗个澡睡觉了。

他回了一个字：好。

……

沈烨是早上九十点的时候离开疗养院的。

彻夜未眠，昨天晚上又喝了不少酒，等手术结束的过程中抽了不少烟，这会儿嗓子哑得不行。

十月的天，宋城阳光依旧毒辣，照在身上热得不行。

他在附近等车来，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接了电话。

“沈烨，我们今天去南山的老君洞求签，你要一起来吗？”

“嗯，我正好在附近。”

……

贺水北起来的时候想给沈烨发消息问他那边怎么样，但还没发消息，周尤就给她来了电话。

“姐，怎么起来你和烨哥都不在啊，你们去哪儿了？哥的车钥匙也不在了。”

“你烨哥有点事，出去了。贺山南的车我开回来了。”贺水北揉着太阳穴，睡得晚，这会儿脑袋还疼着。

周尤哦了一声，说：“那等一下我们来接你，我妈非要让我去求个事业签，我这个事业一帆风顺的，还要求什么？求佛不如求己。”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周尤还是得听自己母亲的话。

本来贺水北回来一趟也是要去周家的，所以她挂了电话之后就先去洗澡。

十点半的时候，车子来贺家接的人。

但不是周尤的车，而是沈书墨的。

贺水北昨天听贺山南说过，宋家大伯有意介绍她跟他儿子沈书墨认识。

可昨天晚上她在喜悦的阳光房里不小心听到沈书墨跟他父亲的谈话，心里头已经对这两人的好感降为负数。

沈书墨给贺水北开了副驾的车门，一副儒雅的模样，跟贺水北说：“贺小姐，伯母他们已经先过去了，让我来接你，不介意吧？”

“没事。”贺水北表情淡淡。

兀自开了后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理由是：“副驾会晒到阳光。”

上车之后，贺水北拿了手机出来给周尤发消息，问怎么是沈书墨来接的她？

她太清楚沈家大伯的意思了，让沈书砚跟周尤接触，让沈书墨跟她接触。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要成一个的。

周家和贺家作为宋城豪门翘楚，谁不希望能和他们成为姻亲？

那……沈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