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你杀人的时候,我怕极了,却又有些兴奋,好几天睡不着,做噩梦,梦见的都是您,举起屠刀看着我的样子。”
“但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英雄。简直是莫名奇妙的,我就愿意跟着你,或许是因为跟着你,你就不会杀我,还能借着你的势去欺负别人。”
“谁知道呢?”
“那一天,你告诉我们,只要能够潜入首里,完成任务,我们就能发迹,成为人上人。我毫不犹疑的信了。”
“我们二十多个人啊,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
他的眼睛中带着茫然,脸上写满了痛苦,却还是强撑着伸出了手,被凉介紧紧的握住。
凉介终于开口,眼中的泪珠滑落,所有想要辩解的话,都只缩成了三个字。
“对不起。”
“为什么?”忍者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不甘的问,“为什么,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也变得比以前强大的多,拼过命,留过血,到头来,日子却越来越难了呢?”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凉介将头放在忍者的手上,轻轻摇头,不让他眼中汹涌而出的泪水被别人看到。
“队长,我要死了,当初的人,只有你还活着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啊,帮我们活下去!!!”
忍者的手,将凉介死死握住,眼睛瞪到了最大,身体微昂起,某个瞬间,陡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倒在床榻之上。
“信定!你不要死!我们说好了要一起享福的!”凉介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趴在了床边,嚎嚎大哭起来。
新村与智彦在汇报,因为战场的损失过大,伤兵营连绵的哭声,让士气大受影响。
神乐川奈没有在意新村所说的东西。人远比自己要想象中坚强,如果还能哭出来,就代表还没有麻木和绝望。
“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除了暴露自己的无能与怯懦,什么都改变不了。下次,这种事情,不用向我报告了,如果他们真的适应不了战场,我并不强求他们参战,只是让他们好好想清楚,如果立健战败了,忍界之大,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忍邪神教的存在,能够容忍他们这些怪物活下去?”
“殿下,还有一件事,据说老师为了支撑前线的物资,夙兴夜寐,已经累倒了。”智彦将他无意中探听到的一个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神乐川奈脸色一变。
“因为老师为了不影响前线,尤其是您的决断,所以暗中封锁了消息,我能知道,还是因为”智彦偷偷看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新村。
“把话说清楚。”神乐川奈面带寒霜,转头看向新村,“你来回答。”
新村早就预料到智彦会给他上眼药,他不动声色的回答,“属下不敢隐瞒,是因为自然教派的黑冢,黑冢本名石山久作,属下与他私下兄弟相称,这个消息,是他传过来的。”
“老掌柜的病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说清楚?”
“富永大人年事已高,加上长时间殚精竭虑的超负荷工作,早已经精力衰竭,此次病倒,情况不容乐观。”新村如实的回答。
神乐川奈叹息了一声,“老掌柜,真是苦了他了,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新村与智彦点头告退。
神乐川奈绝美的脸上露出忧容,她既担心富永的病情,又担心因为富永的关系,影响到前线的战争。
她心中隐隐有预感,如果这次失败,让雾隐村恢复过来,她将彻底失去挑战五大国的机会。
但是,此刻的涡隐村,各方面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她也手段耗尽,只能靠与雾隐村,拼最后的坚持与运气,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
“老掌柜,对不起,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吧。”
尽管心中有万千的不舍,神乐川奈从未动摇过与雾隐村僵持的决心,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如果此时放弃,即使是富永,也不会同意。
血与火的战争,又岂能容下私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