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兄,你该不会是赌钱去了吧?”
在大离,由于娱乐活动匮乏,赌博就格外容易让人上瘾沉迷。在此世读书人眼中,沾上赌字,无异于蓝星天夏沾上毒字,为人鄙弃。
南奕摆手:“当然没有。我这是去北河居,找书店老板预支了些稿费。等岁考之后,我会写些小说故事交付过去。”
南奕没有说他已经交付了三章故事。不过这种行为不算说谎,并不会触犯“洞真”异能的代价。
宋忠还道南奕是遇到了心善之人,以之后会写故事投稿的说辞,变相找北河居老板借钱,然后来还他垫付的药钱。
他勉力笑道:“原来如此,那我先预祝南兄小说大卖了。”
看出宋忠笑容似是有些勉强,南奕十分识趣地告辞,又去找了家新面摊吃面。
谢北河预支了南奕十元稿费,其实已足够南奕还清欠宋忠的药钱。
但真要是一天便把钱全还了,于原身的穷苦身份,就显得格外高调与奇怪了。
有意藏拙、无心装哔的南奕,决定只先还宋忠三枚铜元。
不多不少,刚好削去一截原身欠下的人情。
只要还钱还得够快,原本救命救急的大人情,就成了临时周转资金的小人情。
这样一来,南奕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全力发挥,尝试拿下南山学舍的岁考第一。
但南奕松了口气的同时,收回部分药钱的宋忠,却轻轻叹了口气。
对宋忠来说,十枚铜元,虽不算什么小钱,却也并不紧要。
可人情债变成金钱债,就反为不美了。
只要南奕欠了他的人情债,即便最终是南奕得了岁考第一,宋忠也不亏。
但若是没了人情债,又没能拿下岁考第一,于宋忠而言,这么折腾一通,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好在南奕暂时只还三元,是表明他虽然不愿欠下人情,却仍旧愿意承宋忠的情。
宋忠想通此节,倒也不至于太过失望,只是轻叹了一声。
“或许今年,是真的无望岁考第一了。”
宋家最近几天在闹怪事。
宋忠为此,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状态有些不佳。
即便宋忠已经决定搬出来住半个月,暂时不回宋家,他也不敢保证岁考当天,自己能否如常发挥,考出好成绩。
这也是宋忠昨天自告奋勇,主动送南奕去医馆,施恩卖好的原因。
他与南奕争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考虑后路了。
毕竟,说是两人难分伯仲。
但一个是县城子弟,衣食无忧,自幼蒙学。
另一个却是山村乡民,全凭天资读书,时不时还要找些零工散活赚钱。
这都能难分伯仲,其实便已经分出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