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河望向南奕,诚恳说:“等新报售出,利润方面,初期与南郎三七分成,我三君七;待南郎名扬一方,新报稳定,可改为一九分成。这一成,也非是我贪,而是用于后续文稿的刊印维护,及运营宣传一众事宜。”
“不知这般分账法,南郎可有异议?”
南奕闻言大喜,当然没有异议。
不说后续的一九分成,光是三七分成,也远比前世某点的五五分成强多了。
“可是如此分法,谢叔你又该如何盈利?”
南奕有些诧异。利益关系才是最稳定的关系,如果九成收入都归了他,他不理解谢北河帮他的意义何在。
听见南奕疑问,谢北河脸上浮现笑意,竖起了一根手指,道:“我只一个条件。等新报稳定,改一九分成的同时,连载期间予我三成版面,由我来接广告,决定其他内容;若是南郎的故事连载完毕,则所有版面都由我安排。”
南奕懂了。他写的是书,谢北河要的却是新报的品牌权。
书有连载完毕,乃至更新不力的时候。可报纸一旦打响品牌,却能长久做下去。
所以谢北河十分大方,不贪南奕靠内容赚的稿费,而是只作为一个品牌、一个平台,另行赚取运营费等。
在旁的费进听得咂舌,忽觉口干舌燥。
他放下架子,套着近乎问道:“谢兄,你竟如此看好南郎?”
谢北河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捋了捋他的半长胡须,说:“此事前景,只怕比我想象的,还要来得好啊。”
“那谢兄你看,我该怎样入上一股?”费进眼热,“你可别诓我说没戏。既然你们在我这商量,定是存了拉我入股的心思,不可能只让我抽点刊印的费佣。”
谢北河也不再吊费进胃口,径直说:“小小南山县,谢某一人便能吃下,自然分不了羹给费执事。但费执事身为书行执事,南山县外,楚郡各县,皆有人脉。所以县外分销事宜,还得仰仗费执事啊。”
费进一听,当即拍桌,大声道:“谢兄放心,此事包在费某身上。”
费进在书行,只是个拿死工资和南山县刊印抽佣的执事。
《南天民报》作为南天书行发行的,带有一定官方色彩的民报,无论销量好坏,都与费进无关。
但如果新报能搞出成绩,打响名头,只要他掺上一脚,赚的钱可都是有他的一份。
公事私事,孰轻孰重,自是不消多言。
南奕在旁看着难掩兴奋、正在商量新报刊印发行事宜的两人,忽然觉得:
论起搞钱,这两位貌似比自己更加积极。
当然,也确实不一样。
不管写文还是作画,南奕都属于提供内容,赚的是稿费,稿尽则费止。
而谢北河与费进,合谋新报,则是在创业,立足商业逻辑来赚取钱财。而商业逻辑,一旦跑通,在很长时间段内都将十分畅通。
南奕安静坐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创业细节。
忽而,谢北河看向南奕,说:“南郎,新报既是由你而生,不若请你为新报取个名?”
南奕微一沉吟,想起谢北河刚刚言说的日刊、旬刊、月刊等形式,便道:
“依我看,可叫《明报》。取明日之意,隐喻未来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