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还是不自然。
这不禁让项南叹了口气。
武痴林是酒楼的大少爷,什么好饭好菜没吃过。这油条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稀罕物。
但就是这样不贪吃的人,如今却被折磨的像饿死鬼,可见东洋人有多么可恶。
……
吃完饭后,项南让旺叔冲了壶茶端上来,跟武痴林边喝边聊。
“滇南普洱茶?!好久没喝了,真香啊。”武痴林尝了一口,忍不住回味道。
“好喝就多喝一点。”项南笑了笑,“对了,坲山现在的情形怎么样?”
“唉,百业凋零,饿殍遍地,简直就像个人间地狱。”武痴林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道,“东洋人到了之后,就开始烧杀抢掠,把各处的买卖家、工厂、作坊全给抄了。现在坲山还能开工的地方,只有十余家。
大家的米面、牲畜、钱财都被他们抢了,又没处去打工,因此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殺死的殺死。坲山这几年是家家戴孝,户户哭丧,死得人,把城外的乱葬岗都堆满了。
而且东洋人最可恶的是,听说坲山是武术之乡,就找那些练功夫的比武。打赢了就给一袋米。
很多师傅为了混口吃的,跟他们去比武,结果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师傅廖震,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我本来也想跟他们拼得,后来记起叶师傅您说过,要保留有用之身,所以我才一直忍着。”
项南点点头,“乡亲们都吃苦了。不过你放心,早晚有一天,咱们会跟他们算总账的。”
“嗯。”武痴林咬了咬牙。
“以后你就留在我家吧。”项南又道,“有我一口吃喝,就绝饿不着你。”
“葉师傅,谢谢您。”武痴林一听,感动的道。
“都是朋友,不必客气。”项南摆手道,随后又笑道,“回头我再开个酒楼,你再把掌柜当起来。你一身的本事,别浪费了。”
澳門现在虽然饿殍遍地,物价腾飞,但是依旧不妨碍某些人大吃大喝,酒色歌舞。就像杜甫的诗所写,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因为大量移民逃难而来,带来了巨额的财富。再加上身为中立区,大量物资都在这转运,使得澳門经济空前繁荣,甚至被誉为是【黄金时代】。
“葉师傅,那真的是要多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以报答您的恩情。”武痴林一听,顿时感激不尽道。
……
项南随后出资三千元大洋,开了一家名为聚福德的酒楼,由武痴林担任掌柜,管理经营。
武痴林之前是山酒楼的少东,家里经营酒楼生意超过五十年,打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已经开始干了。
他从小跟着父亲学做生意,把酒楼管理得相当好,全坲山的有钱人,都喜欢去他那里喝茶、吃饭。
因此项南也不想埋没人才。
果然,武痴林接掌酒楼之后,很快就凭借典雅的装修、美味的饭菜、周到的服务而门庭若市,客似云来,生意非常兴旺。
之后,项南更收了武痴林做徒弟,让武痴林对项南更是感激不尽。
“师父,我早就想拜您为师了,不想今天真的有机会了。”他跪在地上敬茶道。
“武痴林,以后好好干吧。”项南勉励他道,“你还年轻的很呢,未来还有大把前途。”
“前途什么的,其实我都不想了,能把弟弟找回来,一家人团聚,我就很高兴了。”武痴林说道。
“嗯,别担心,一定会的。”项南安慰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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