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没有理她。
“对了,公子,兰若寺荒废已久,破败不堪,难以居住,我带了枕席被褥,希望公子睡得舒服些。”秦可情见状又道。
“不必,我在哪里都能睡。”项南摆手说道。
“公子,我反正已经带来了,就让我为你铺上好么?”秦可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妩媚的看着项南请求道。
“随你的便吧。”项南见状,淡淡的道。
秦可情当即将枕席、被褥抱进寺中。
她亲自将项南睡觉的神案清扫干净,随后铺上了名贵的龙舒贡席,又盖了一层轻柔透气的蚕丝褥子,搁上了雕工精美、清凉解暑的玉枕,又盖了一层用香熏透了的绸缎被子。
那个细致周到劲儿,就像最贤惠的妻子,在帮丈夫铺床一样。
项南站在一旁看着,似乎都已被她吸引。
……
“公子,我叫秦可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秦可情一边铺床,一边柔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项南一怔,随后冷冷的道。
“那后天公子要去哪儿?”秦可情又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项南依旧板着脸道。
“那公子后天何时起程,我想为公子送行,算是尽最后一点心意。”秦可情又道。
“不必如此。”项南淡淡的道,“你看这天上云朵,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何必强求。”
秦可情顿时一愣,似是想不到项南这样的武夫,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项南说罢不再理她,径自来到院中练剑。
他的速度惊人之极,出招犹如闪电一般,让秦可情看得目眩神迷,忐忑难安。
身为柳若松的夫人,她自然看过他出手。虽然她根本不懂一点武功,但是也能分辨得出来,项南出剑的速度远超过他。
因为柳若松出剑时,她隐约还能看到一道影子。但项南出剑时,她竟然连影子都看不到。在她看来,项南就是在院中不断闪现,犹如鬼魅一般。
凭借这样的速度,柳若松根本不可能赢。
秦可情随即佯装淡定的离开寺庙。
“小姐,这个人真是难伺候,你对他这么好,他却对你这般无礼,实在太气人了。”胖丫鬟抱怨道。
“你给我住嘴,他是真正的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秦可情训斥道,声音越来越远。
……
秦可情离去之后,项南来到神案前,看着她铺好的床褥。
上贡皇室的舒席,消汗解暑;羊脂白玉的玉枕,清凉安神;蚕丝填充的褥子,轻薄透气;上等丝绣的被子,光滑细腻,就像美女的肌肤。
而且还被香料重重的熏过,这香味跟秦可情的体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好似这床被子,是秦可情自己用得。
那盖着它睡觉,不就等同于和秦可情睡一个被窝嘛。
“果然好算计。”项南见状,都忍不住赞叹道。
即便是他这样洞察世事、明晰人心的老司机,看到这床被子都忍不住浮想联翩。
像丁鹏这样血气方刚、初出茅庐的纯情少年,就更难免会想入非非了。
“的确是绝世尤物,不仅貌美如花,国色天香,还这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难怪她帮柳若松骗了那么多人,却无一失手,的确了得。”项南忍不住感叹道,“只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