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扯住纱布四个角,去,慢慢往外扩展,张兴你慢点,好,继续……”
等纱布扩张到了大约5倍的时候,陈棋就喊停了,然后大家再小小翼翼将含有小块皮肤的纱布覆盖在烧伤伤面上,马上进行包扎。
过程很快,说破了也很简单,但这个创意就不简单了。
随后一上午,陈棋的手术团队利用这个最新的“臭豆腐植皮术”,大多数烧伤创面都做了植皮,最后特奥多罗整个人包得跟木乃伊一样。
等陈棋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唰一下就围满了。
祁云明第一个跑过去,在陈棋耳边轻声问道:“手术怎么样?”
陈棋以为有啥事,也轻声回道:“应该没问题,只要不感染,这个植皮应该能成功。”
祁云明白了陈棋一眼:
“什么叫应该呀,这是必须,我跟你说,人家拉奥多酋长可是说了,只要手术成功,咱们医院里每个医务人员都能分到一斤黄金,大家吃香的还是喝辣的,可全看你了。”
陈棋比了一个大拇指:
“妈的,真是狗大户,为了大伙儿的黄金,老子也拼了。不过祁处,你们这正大光明收黄金,当心回国后受处分噢。”
祁云明若有所思:“对噢,咱们这算不算收红包?这算不算违反纪律?”
这时候家属和弗里敦国立医院的医生都涌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问手术经过,哪几个步骤有什么意义等等。
看着陈棋渐渐远去的背影,祁云明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一边是黄金,一边是纪律,让这个带队团长为难了。
所以说呀,人要无欲则刚,太多的烦恼都来自欲望。
烧伤植皮手术,尤其是像特奥多罗这样的全身性大面积烧伤,植皮都要好几期,这个过程可能就长达一个两个月,不能急于一时。
至于人家许愿的一人一斤黄金,这个肯定要得到治疗成功才会发放。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么风平浪静过去了,谁知道又起了波澜。
这一天,几辆汽车开进了友谊医院,从车上下来几个黑人军管,匆匆走进了祁云明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陈棋也被叫了过去。
“祁处,怎么了?这么急把我叫过来,我那边正在烤肉呢。”
祁云明没有往日的客气,反而是板着脸比较阴沉,指着旁边几位黑人军管说道:
“我们遇到麻烦事了,他们要求我们组成一支医疗小队,自带药品,跟随他们一起参战。”
陈棋听了心里一惊,看向了那几个黑人军管:
“先生,你们的意思,是让我们充当军医?”
带头的黑军管点点头: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前线伤亡太大,而我们本国的医生数量太少,并且还缺少相关药品,华国跟我们是友好国家,帮助我们的抢救伤员我想这也是体现两国的伟大友谊。”
陈棋这脸色也不好看了,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一点我们办不到,我们只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天职,如果你们有伤员送到友谊医院,我们肯定会尽力救治,但要我们随军参战,这是违反我们中立原则,请恕我们难以办到。”
开什么国际玩笑,跟着军队一起去前线,这是嫌命太长了?
而且这也根本不符合国家利益,人家打的是内战,如果是反侵略战争陈棋还愿意去帮帮忙。
反击外族侵略这是英雄行为,应该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帮助和支持。
但如果你打的是内战,杀的是同胞,这种行为就是傻x,是狗熊,全部应该上绞刑架,算哪门子正义战争?
黑人军管们一听陈棋一口回绝,心中自然不爽了。
其中一个年轻军管直接开口威胁了:
“华国来的医生,你们目前是受到我们的保护,如果你们不肯帮助zf军,那么你们的安全问题只能你们自己负责,同时这也会影响我们两国的友谊。”
陈棋觉得很搞笑,手点着自己说道: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有搞错,我们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来帮助你们的,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们提供帮助,我现在就发电报申请回国,当然,病房里的特奥多罗z司令接下来的治疗由你们自己全权负责。”
“你!”
这个黑人军管明显不服气,这时级别更高的军管制止了他,这才回头对陈棋说道:
“陈医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建议,如果你们不愿意随军的话,我有另外一个建议,马克尼地区刚经历了战乱,那里有大量平民伤亡,靠我们zf军根本救治不过来,那么贵国能不能帮帮我们?”
马克尼地图位于首都1多公里外的东方省,那边也是这次战乱祸害最惨的地区之一。
由于塞拉利安只是一个小国,地理位置也不是那么重要,又缺乏战略矿产,所以这个国家根本就不受外界的重视,就连联合国也选择性遗忘。
没有外界的帮助,马克尼地区几万普通民众的伤亡根本无人关心,任他们自生自灭。
所以这个黑人军管的请求不能不说有几分道理。
当然人家也有几分道德绑架,你不愿意帮助我国的jun队,那你总得帮助帮助我国的普通老百姓吧?
祁云明和陈棋互看了一眼,眼睛中露出了担忧和沉思。
之前陈棋等11个华国医生,去图森尔地区搞个寄生虫病研究就被绑架过一回,大家心里多少有点阴影。
现在又要去一个战乱地区,而且需要的医务人员更多,这可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死在马克尼了。
祁云明赶紧站起来:
“几位先生,这个我需要向国内请求一下再给你们一个回复,毕竟我们只是医生,我们也只服从国内的命令。”
黑人军管点点头:
“马克尼几十万人需要你们的帮助,希望你们不要像虚伪的欧美国家那样,没有利益交换就假装没看到,任由那些受伤的老百姓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然后一片片地死去了,也是考验我们两国友谊的时候了。”
祁云明一声叹息,心知这次是架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