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骂得爽快,却把黄瑛吓得不轻,她急得直想捂住陈棋的嘴:
“涅子,你注意点影响。”
陈棋还是不服气,扯着嗓门道:
“是要注意影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有大局观,居然连基本的原则也不要了,什么年代了,还讲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套?真是无法无天,我保留向更上一级领导反映的权力!”
旁边的边主任和马主任双双竖起了大拇指:“陈副,你是这个。”
一群小医生吓得都直接缩了脖子,因为他们从来没看到过陈副院长发这么大的火。
陈棋心里憋屈呀,急需发泄一下,到底不是老阴逼,忍不住骂娘了。
一台小小的断肢寄养手术,居然连厅里的工作组都来了,这是厅里吃得太空,还是某些人真的只手遮天了?
屋里,工作组组长李国用坐在位置上,将陈棋的话都听了去,微微摇了摇头。
他是省厅医政处的副处长,这次工作组下来就是他带队的,其实事情的原委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事情就是人家越中四院好好在做一台断肢再植手术,就因为可能威胁到某些团体的技术垄断,所以死乞白赖的要将人家名声搞臭,病人抢走。
所以李国用本身是没有立场的。
他只是做为一个执行者,想让这位陈棋副院长知难而退,他也好完成任务,大家皆大欢喜。
无奈的是这个年轻的陈副院长这么刚,甚至还第一次碰到敢骂省厅工作组的副院长,这让李国用只能苦笑不己。
型塘乡夏泽村。
张阿根村长正在工地上忙活修路工程,突然有村民来跟他汇报:
“村长,刚刚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看穿着应该是城里人,他们往小东家里去了。”
张阿根一听就警铃大作,他是知道因为张小东的手术,陈棋面临着上级的一系列压力,在这种关键时刻有人直接找到了张小东家里,事出反常必有妖。
“走,大伙儿带上家伙,咱们去看看,他奶奶的,搞小动作搞到我们村来了?”
这年头的小山村还是很封闭的,外人进来逃不过村民们的火眼金睛,就跟后世首都某区的群众们一样。
张小东家里,几个穿着白衬衫的城里人正在做张小东母亲的工作。
“事情就是这样,老嫂子,这个机会可难得啊,你儿子的病情很严重,搞不好就会落下终身残疾,你瞧瞧你们家这样子,没有壮劳力以后可怎么活得下去哦。
而且那位陈棋医生将你儿子的手啊,接到了脚上,直接让张小东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是没看到,你儿子就跟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天天被外来人参观,这太不像话了。
所以呀,我是代表省附属一院准备将你儿子接到省城去治疗,你放心,所有医疗费我们全免费,不要你们花一分钱,另外,这里还有5块钱,算是我们的慰问金。”
说完,一个白衬衫从包里拿出一刀钱,放在了小东妈面前。
一个农村妇女哪里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就懵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领导,这,这怎么可以,这钱我不能收,小东能去省城治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要你们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