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听,愣在了当场,然后就听到咣当一声,报纸下面露出了一把砍柴刀。
曾祥云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卫生院里面的职工听到有男人在哭纷纷赶出来瞧热闹,全被严院长赶了回去,然后一把把曾祥云拉进了办公室里,把门关上。
只留下不少人悄悄扒在门上,想听听八卦。
陈棋是中午手术下来后听到吴花金的丈夫来了,是拿着大砍刀来的,也是吓了一大跳。
对一个现代思维的重生者来说,人狗xx的确是奇葩。
但你说有多恶?那肯定是算不上的,至少吴金花的行为没有妨碍到别人,属于个人隐私,没有什么可指责她的,管别人毛事?
本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的想法,陈棋还是得去忽悠忽悠。
一般的医生治病,好的医生不但能治病,还能治心,这年头当领导,那都得是“妇女主任”,管天管地。
办公室里,曾祥云坐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严院长抽着烟不知道怎么劝,一看陈棋进来了,赶紧手指点点。
陈棋点点头,泡了一杯茶,走到了曾祥云的身边。
“你是吴金花的丈夫吧?”
“不要跟我提这个贱人~~~”
“来来来,先坐着,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轻易掉眼泪呢,来,喝口茶,平静一下。”
陈棋一把搀扶起曾祥云坐在凳子上,一边开始做“妇女主任”了:
“曾祥云,我问一句,你们两个平时夫妻感情如何?”
陈棋想的是如果两人平时就关系冷澹,那还是早点一拍两散好,如果平时关系好的,那还是有合的可能。
不问还好,一问曾祥云又哭上了:
“她长得漂亮,我好不容易娶到的,棒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让她不用太辛苦,我都不让她下地干活,我赚钱养她,她居然做出如此对不起我的事情,呜呜呜~~~”
得,还有救,男的曾经是条添狗。
添狗是没人权的。
“闹,我跟你说,这事要分开来看,你说你长期不在家,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她是不是孤单寂寞冷?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思念你?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香?”
“可她也不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啊。”
“这个你就不懂了,是人都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慈禧太后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跟李莲英过过手指瘾来,所以你老婆有需求这是很正常的,她没需求那才有问题,那是石女了。”
“可是她,她……”
“可是什么?没有可是,我跟你想法不一样,我觉得你老婆不错来。你想想,你长期不在家,她如果真的找了野汉子解决生理需求,你是不是更要吐血?是不是更丢祖宗十八代的脸?
就昨天,昨天你们曾家跟吴家吵架的时候,我可是听了很多曾家哪个媳妇跟谁通奸,吴家哪个公公在扒灰,张家哪个姑娘被野男人睡大了肚子,至少你媳妇没跟别的男人乱搞吧?
这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也是爱你的,宁可跟狗那啥,也不会出去乱搞,不给你戴绿帽子,这样恪守妇道的女人,你今天还要喊打喊杀,还要离婚,你说你是不是对不起她的一片痴情?”
严院长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乱,怎么吴金花变痴情女了?
跟狗那啥,就不叫给丈夫戴绿帽?
曾祥云有点懵逼,感觉陈大夫说得非常有道理,老婆有需求都不出去偷汉子,的确挺不错的呀,可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
陈棋还会给他好好想想的机会?当然是趁乱追击了。
“所以呀,你老婆没有犯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这是原则,她坚持了自己的底线,你当然应该原谅她喽,男人嘛,大度一点。”
“可是,可是现在黄坛都传遍了,我和她还有什么脸见人?一起死了算了!”
“笨蛋,现在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都5年啦,你在城区做生意应该最清楚,这小山村有什么好待的?你应该把你老婆接出去,去城里做生意,租房子,自己过自己的。
这越中城区几十万人,谁认识谁?实在不行,你们就去省城做小买卖,你肯干,你老婆肯帮忙,你们夫妻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城里生活可比农村生活好太多了。”
曾祥云一听也是,添狗心态再次发作。
脑子想的都是,原来一切都是我不在家的错,我还是爱她的,我可以带她远走高飞。
当天下午,两夫妻在陈棋的帮助下,偷偷从后院墙翻出,渡过双江溪,悄悄消失在了黄坛的大山里。
后来陈棋有打听过,谁也没有再见过这对夫妻,有人说他们在省城,有人说他们在沪市,也有人说可能在南方特区。
总之,他们彻底从黄坛人的世界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