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亲自送刘乂去客房休息,又陪着他说了一会儿话才去前厅。
刘琨已经接到拓跋猗卢,契兄弟两个正执手相看泪眼,刘琨说他,“兄消瘦了些。”
拓跋猗卢道:“不及弟弟,弟弟脸上都显出骨头来了。”
刘琨问:“前段时间代郡可是出事了?我与兄长求救,兄长怎么不来呢?”
拓跋猗卢就叹息道:“我病了,且病得厉害,孽子不孝,我指使不动他,比延又年幼,不能领兵。”
刘琨:……那你侄子呢?
念头才闪过,拓跋猗卢已经道:“我身边只两个侄子还得用,但实在不敢放他们离开,孽子多怨恨,他们若离开,只怕我顷刻丧命。”
刘琨:……
他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站在后面的拓跋六修,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拓跋六修则早已习惯父亲对他的诋毁,双眼放空,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听着,完全无动于衷。
这种言语伤害已经不能在他心里掀起丁点波澜了。
也正是因此,他最先察觉到来人,目光如鹰般转过去盯着来人。
赵含章不避不让的看着他,拓跋六修心中一惊,低下头去。
刘琨和拓跋猗卢这才发现赵含章的到来,回过头来看。
拓跋猗卢盯着赵含章看,刘琨连忙帮俩人介绍,“兄长,这是我大晋大将军,大都督,”
和赵含章道:“含章,这是代郡拓跋首领。”
拓跋猗卢触及赵含章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眸避开她的视线,右手抬起放在左胸前,低头行礼,“拓跋猗卢拜见大将军。”
赵含章笑着颔首:“拓跋将军免礼。”
她带着明预坐到首位上,抬手让拓跋猗卢和刘琨都坐下。
拓跋猗卢瞬间就感受到了,这一位可比刘琨强势多了。
刘琨虽是世家子,却随遇而安得很,对人很友好。
拓跋猗卢对她不敢像对刘琨一样随便,正襟危坐,先对之前晋阳被围他没有出兵支援表示歉意,重提了一下他生病的事。
赵含章笑着点头,并不怪罪他,还关心起他的身体来,“现在身体如何了?”
拓跋猗卢道:“只要孽子不故意气我,身体便还好。”
赵含章就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个青年,笑问:“这就是令郎吗?”
拓跋猗卢就笑着先介绍自己的小儿子,“这是比延,他虽年幼,却读了不少汉书,聪明又孝顺,我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在一旁伺候。”
拓跋比延抬手和赵含章行礼,行的是汉礼,
赵含章笑着点点头。
见赵含章似乎也喜欢拓跋比延的模样,拓跋猗卢就对这个小儿子大夸特夸,以下省略八百字。
等夸完了小儿子,拓跋猗卢喝了一口水,见赵含章的目光落在拓跋六修身上,便随口道:“这是我那孽子,拓跋六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赵含章依旧看着拓跋六修。